?”“姑娘大富出身,不若多给一些。”乞丐笑了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手里面拿着破碗,对何无药说:“姑娘若是没有现钱,与我去取一趟可好?”何无药眯了眯眼睛:“前面带路。”
那乞丐以不符合常理的灵活身手,带着何无药迅速地离开了闹市区。两个人走在偏僻的小巷子里,不一会儿就听不见人声了。
七拐八拐之后,乞丐带着何无药停在了一扇门前。那乞丐一改方才轻慢的模样,脸色严肃地对何无药鞠躬:“大人请。”
何无药瞥了他一眼:“就是这儿?”“大人进去就知道了。”那乞丐替何无药打开了门,何无药看看四周,快速地跨了进去。
这是一幢处于市井深处的房子,表面看起来和普通的百姓民居毫无二样,只是内里别有洞天。何无药走进正堂,只见那堂上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上有一个女人,穿着青色衣衫,手握长剑,站在树林之间,只是诡异的是,画像上并没有她的脸。
何无药知道这是谁,她看着那副画像,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燃了三炷香,向那女子画像拜了三拜,之后将香插到了香炉里面。
这个女人是叛党的首领,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那些人无不以她为尊。何无药心里面一口气下不去,她喜欢萧无刹,但她现在更想先弄死花容真。
“小何档头,”等何无药上完了香,终于有人从堂后走了出来,“别来无恙。”“别来无恙,”何无药看着来人,“你在京城,就住在这么个地方?”
龚十三微笑着看着何无药:“居于何处又有什么?我只需要一片遮顶的瓦就可以了。”“啧,”何无药不耐烦地砸了下嘴,“我想好了,你们之前和我说的事情,我愿意考虑一下。”
龚十三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何档头,莫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何无药皱眉:“什么?”“我是曾经和小何档头有过交易,但是现在,小何档头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个价值了。”龚十三呷了一口茶,“现在的你,早就被萧无刹给抛弃了吧。”
何无药捏紧了拳头,咬着牙:“你想怎么做?”龚十三笑了笑:“小何档头不觉得不服气吗?凭什么你对他萧无刹千般百般的好,却临到头要给他人做嫁衣?”
“闭嘴!”何无药瞳孔一缩,从腰间抽出了匕首,眨眼间就欺身到了龚十三身边,将匕首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不准你说大人的坏话!”
龚十三一点儿都不怕,手中的茶水都没有撒掉半点。他盯着何无药的双眼道:“萧无刹真的对你有过想法吗?他是一个阉人,天生没有感情。你之所以被他选中,是因为他需要你,他需要你替他卖命,监视着何郁。”
何无药握着匕首的手有一些发抖,她眼角发红,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闭嘴!”“还有你的父亲,”龚十三语速渐渐加快,“他投靠了二皇子,若不是你,想来皇帝也不会知道吧?这都是你的功劳呢,小何档头!”
“我让你闭嘴啊!”何无药怒极攻心,举起匕首就要往龚十三的眼睛扎去。龚十三岿然不动,就在何无药快要刺到他的时候,将手里面的茶碗盖往上一举。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茶碗盖粉身碎骨,跌落到了地上。一同掉在地上的还有何无药的匕首,何无药用左手握着不停地颤抖着的右手,又惊又惧:“你……你怎么……这怎么可能!”
“小何档头,”龚十三托着那没有了茶碗盖的茶碗,话说的意味深长,“人外有人,这个道理应该明白才是。”何无药不停地喘着粗气,发丝散乱,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何无药才渐渐地平静了下去:“你开条件吧。”
“哎,”龚十三将茶碗放了下来,“不若小何档头先说说你的条件。”“我要弄死那个女人!”何无药不假思索,“弄死那个让大人分心的女人!不,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挖了她的双眼,割了她的舌头,将她的面皮一寸一寸地割下来,扒光她的衣服,暴晒三天三夜!”
龚十三微微叹了口气:“当真是深仇大恨啊……既然小何档头想要这么做的话,那在下倒是有一个好的提议。”何无药看着他:“你说。”
“拿到皇宫的地形图,”龚十三正色道,“将它交给我,然后……那个女人和萧无刹,就归你,你看怎么样,小何档头?”“……莫要叫我小何档头,”何无药咬牙,“叫我何无药!”
“好的,何无药,”龚十三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笑容来,“这笔交易,可是划算的紧,毕竟按着你的功夫,想要偷个东西应该不是很难?”
“呵,”何无药冷笑了一声,“你等着吧,下一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就是我带着那地图来的时候了。”龚十三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他遥遥地向何无药举起了茶碗:“那我就静候佳音了,何无药。”
何无药没有再理他,而是转身走了。龚十三一直目送何无药,直到她没了身影,才将手里面的茶碗放了下来,嘟囔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的火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