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金家是做生意的,最讲究的是信义二字。今日若是拂了他的要求,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得罪了大有可为的探花郎,那些眼光不长远的说不定因此就不愿同我金家合作了;二来,也让人不至于觉得我金家斤斤计较,一千两银子二字,便得了美名,何乐而不为?”
金夫人听完之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连连称是,她竟然没有想到这方面来。
金老爷看了她一眼,笑道:“昭儿都比你看的清。”
这些日子在铺子里他多番考察,实觉金昭乃天生的生意料,往常的十几年算是荒废了,余下来的时间,他一定要手把手地教他,直至他有能力独自掌管好金家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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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在家里坐立不安,等那帮上门讨债的来了,立马把手里的五百两交了过去,直到把手里的欠条撕了,才松了口气。
阿秀的爹更是当场瘫软在床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一连好几天都躺在床上修养,连rou也不去卖了。
等他Jing神好起来,提着刀出门时,就遇到了隔壁的王婆娘。
阿秀爹一番打击下来,瘦了不少。
王婆娘哆哆嗦嗦地从腰间摸出一个信封给阿秀爹。
“阿秀她爹,这是金秀才让我转交给你的。”
“什么玩意?”金秀才粗鲁地拆了信封,里面一张小纸写得密密麻麻,可惜他只认得银票,并不认得一个字。
“有啥事不能见面说,又不是隔得老远,干嘛费劲写信?我又识不了几个字。”
说着抖了抖信纸,问她:“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吗?给我念念。”
王婆娘当然知道,接过了信纸咽了口唾沫,“阿秀爹,你先把刀给放下,我给你念,你别激动。”
阿秀爹不知道她的意思,拧着眉听她念。
每念一句,他的眉就跟着皱一下,到听完了全部,眉间已经可以拧麻绳了。
“他要悔婚?!”
那些辞藻阿秀爹听不太懂,罗里吧嗦听得他没耐性,只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怎么着,姓金的考了个屁大的谈话,就不要他闺女儿了?
“唉,不是悔婚,是退婚!”王婆娘想起金秀才的叮嘱,又说道:“金秀才说了,送过来的聘礼就不用还了,权当是他们向阿秀赔礼了。但是探花郎送给阿秀的发簪还是要物归原主的,那是金秀才的先夫人留下来给探花郎媳妇儿的。”
“我家阿秀不就是他媳妇儿吗!”阿秀爹急红了眼眶,吼道。
王婆娘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这和我说也没用啊,我只是帮着别人传话而已。不过也别怪我说你两句,你不赌钱便罢了,惹了这毛病,也别怪人家要退亲,好赖人家还念着旧情替你家还了债呢,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
王婆娘也不想惹一身腥,话带到了,抱着一盆衣服往河边走去。
她还急着洗完衣服回去做饭呢,可没时间在这和他瞎掰扯。
“爹!”阿秀站在门框边喊了一声。
她爹转过身看她:“秀啊,你别担心,爹这就去找金耀名那小子!当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反悔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说完抄起了案边的刀。
“爹,你别去!”阿秀把她爹喊停下,自己已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阿秀爹也顾不得杀去金秀才家找那个负心汉了。
“你别哭了,爹带你去找金耀名,好好和他说清楚!”阿秀爹在心里坚定地认为金耀名背信弃义,抛弃了阿秀,这样做对不起他家曾经的照顾!
想当初阿秀还瞒着自己给金耀名家送过猪rou。
金耀名的良心,被狗吃了?
“算了爹,”阿秀吸了吸鼻子,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眼眶憋得通红:“我确实配不上耀名哥,而且又给他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不用找谁了,这门亲事就这么算了吧。”
难怪他来送钱时神情不对,连她的家都不愿意进,想必是早就打算退了这门亲事吧。
阿秀拔下了头上簪着的玉钗,摸了摸,还是狠下心交到了她爹的手中。
那是属于耀名哥媳妇儿的,不是她。
“爹,你帮我给王婶,麻烦她转交给金家了。”
看到闺女儿这幅伤心欲绝的模样,阿秀爹也反思起自己来了,抬起手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都是我,怪我好赌,输了那么多钱,连带着叫你都让人看不起,是爹的错,是爹害了你!”
“爹!”阿秀赶紧拉住了她爹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怪你,只怪我看错了眼。”
看她爹担忧的眼神,阿秀拉了拉他的手:“爹,你就安心去街上卖rou吧,家里有我呢,我没事的。反正我年纪还小,婚事不急,我还想一直在家陪着您呢。”
哄走了爹,阿秀关上门,在屋子里呆坐了一上午。
金耀名想着趁自己高中,好好地在镇上办一次筵席,让大家看看他金耀名,并不是那么无能。
可是办一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