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绣有五颜六色牡丹的长衫,顿时觉得自己就是凡尘中那一朵奇葩——俗不可耐。可既穿之则安之,既然牡丹加身,那就要将牡丹花华贵不凡的气质表现出来!身为戏子,这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待我走近那花团锦簇中,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吴子玉将军身边言笑晏晏的暮风,立时脚步一顿。我却是没想到这暮风会和吴子玉将军认识。
我停住脚步,平生这回很是聪明地跟随我停下,不多言语,就立在我身旁。
吴子玉将军彼时和暮风相谈正欢,二人相视而笑,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相知相惜之意。说着说着,吴子玉将军就和暮风向着被牡丹花环绕的石桌石椅走去。
他俩人坐下后,因着这牡丹花茂盛,我便再无法窥探二人的神色。
“先生?”平生有些焦虑地唤我。
我抬手,不耐烦地摆摆,脚下踱着步,眉头紧锁,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幕。
自我开始偷瞧,先是暮风将一个类似荷包的小包递给了吴子玉将军,暮风的面目之中好像是充溢着期盼之色。然后,吴子玉将军拿着那小包把玩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浏览过后,掩饰不住的喜悦自眉梢而起。再之后,吴子玉将军将那张纸收到荷包里,貌似十分满意和开心地对着暮风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这还没完,吴子玉将军紧接着就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交给暮风,暮风看完那纸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泛着激动之意......尤其是脸上,就差没用毛笔沾着墨写上“我很激动”四个大字了......
“哎,平生。”我扭头,看向眼中写满焦急担忧的平生:“你说,刚刚吴子玉将军给暮风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
这么一问,倒是将平生问愣住了,他挠挠头,有些犹豫地说:“莫不是,是.....暮风的卖身契?”说完后,他自己在那里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嗯”了一声,坚定道:“估计是卖身契!”
“卖身契?”我瞪大双眼,差点惊呼出声,还好我还没丧失理智,知道不能大呼小叫,所以我小声问道:“却是为何?”
一阵清风拂过,刚欲开口的平生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考试周来袭,码字简直成为奢望,奢望啊。不过,慢慢来,不着急。这个文,急不得,嘿嘿。前几天问死党有没有觉得平生有些抢戏,死党说平生是个萌物,就这样吧。我想,是啊,就这样吧。
☆、第七章 戏子说之眼神
不知为何,平生打完这个喷嚏后,我总觉得有人向我们这个角落瞥了一眼。可待用眼睛余光偷偷观察四周,却又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我想我大概是多心了。
平生却是一向神经大条,他在我耳边小声道:“其实吧,我也是以前听那听风楼里的人说的。听那几个家伙说,这暮风身世凄惨无比,丧父丧母,后来还被人贩子拐跑了。幸得听风楼主人相救,这才逃出虎口。那几个人还说,暮风自愿卖身为奴到听风楼干活儿,却因很有唱戏的天赋,就被听风楼主人亲自教导......你瞧暮风那高兴样,也只有卖身契可以换他一笑了吧?我觉得吧......”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却没有解决我心中的疑惑,我这人素来耐心不足,便打断平生的叙述,直接道:“停,我们就假设那是卖身契,可为何吴子玉将军要替暮风赎身?”
平生微愣,舌头像打了结,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这心里倒是有了计较。
民间传闻,吴子玉将军爱听豫剧,而这暮风就是那唱豫剧的一把好手,在河南这地界,他若是认低,也只会被当作自谦之意,绝对没有人敢小瞧了他去。暮风是听风楼的主力,登台露脸次数明显比一般人要多,所以这吴子玉将军会知道暮风并不稀奇。加之,将军又爱听戏,对这暮风赏识也不奇怪。
而且若这吴子玉将军是暮风的粉丝,那替暮风弄来这卖身契也就可以说得通了。戏迷嘛谁没个喜欢仰慕的大师,为了结交戏曲大师,做一些这种投其所好的事,也很正常。
理顺了思路,我心中也平顺了不少。虽然看这情形,暮风好像和吴子玉将军相交比我早,不过我又不是真心要和吴子玉将军做什么朋友,所以也不嫉妒暮风。
只要暮风不阻止我抱吴将军这个大腿,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另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被我硬生生掐断,当作从未想到过。我相信,以正直为人闻名河南的吴子玉将军不是那种宵小之辈,也不会对暮风别有企图。
琢磨着若是我们再不出现,恐会给吴子玉将军留下傲慢的不好印象,我便推了一下神游天外的平生,示意他是时候跟着他英明神武的主子我出场,来个惊艳众人了!
我回想着折子戏中那才子出场时的超然气质,便也缓步而行,希望自己也可以有人家那种温文尔雅的好形象。
吴子玉将军到底是军人出身,眼睛那是真好使,我刚从牡丹花的掩护中出来,他就笑意盈盈地望向我。要不是刚刚我一直关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