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出租车竟然没有一辆肯停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集体罢工了,竟然全都拒载,他没办法只能拖着那条伤腿在三十几度的高温下走了好几公里的路。
实在走累了就坐在路边歇一会儿,歇够了接着走,平日开车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他用了两个多小时,天都黑了。
到了海边渡轮刚刚离开,下一班还要等半个小时。许郡洋不想耽误时间,他打算租一条船过去。
正巧旁边就有这么一艘渔船停在那,有个渔夫打扮的人坐在那不紧不慢的抽着旱烟,许郡洋一看,满脸皱纹佝偻个背,这人不就是开寿衣店的那个老头吗。
“老人家,我想租您的船。”
老头没理他,吧嗒吧嗒烟嘴,吐出一口青烟。
“老人家?”
还是不理人,许郡洋以为海风大他没听见,抬着腿上了船。还没站稳那老头突然起了身,把烟袋锅子往船帮上敲了敲,用很重的客家话吆喝了一句,“客满,起船喽!”
许郡洋十分诧异的看看左看看右,心惊的发现自己周围竟然有六七个人,可他明明记得刚才一个船客也没有。
“排排坐排排坐,莫要掉海里去呦。”
船已经离了岸,许郡洋也只好先坐下来免得真掉海里去。这时他发现,周围那些人很奇怪,他们全都抱着双腿坐在船帮上,一个个神情呆滞,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许郡洋本想问问旁边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那个人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特别的吓人,许郡洋紧忙把视线挪开了一句话也没敢跟他说。
为了缓解心理的紧张他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岸边那些光亮全都看不见了,周围成了一片黑暗。
按理说这两岸的距离并不远,就算站在对岸也能看见对面的灯光才对,何况这船才开出去不一会儿的工夫,怎么反倒像进了深海一样,四周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撑船的老头好像见怪不怪,划着船在原地打了个转,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盏水莲灯弯腰放进了海里。很快那灯就顺着水流飘了出去,老头不紧不慢的把浆换了个方向按着灯滑过的水路把船撑了过去。
说来也是怪了,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周围那一团像雾一样的黑暗就消失了,抬眼一看这船竟然到岸了,速度比渡轮还要快。
许郡洋是最后一个下船的,因为他刚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病号服,兜里没半毛钱,本想和老头商量着回家去取或则明天给他送店里去,可那老头根本就不搭理他,点了一锅烟叼在嘴边撑着船就走了。
许郡洋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还有刚才在海上的时候,怎么好像是从秘境里穿过来的,别的不说,就单看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过他也没工夫细想太多,赶紧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从渡口到家还有十分钟的路程,看着眼前蜿蜿蜒蜒的破路,许郡洋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可是一想到木子青也许就在家里,他又有些激动,扶着墙壁硬是片刻都没休息的一步步爬到了家门口。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来人都没回来呢,许郡洋还想着自己要怎么进去,一推铁门竟然根本没上锁。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点害怕,万一那不是他该怎么办,万一找不到他该怎么办?
失望了太多次,他是真的怕了。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推开了那道沉重的门。
☆、 第三十八章:
家里静悄悄的,静的可怕。
一楼所有的房间他都找过了,二楼的房间也全都找过了,连洗手间都没放过。许郡洋的心渐渐的凉了,他站在走廊里呢呢喃喃叫着木子青的名字,“……你在哪儿?求你出来见我,求你了。子青!子青!”
回答他的只有寂静。
“我知道你在,一直也没有离开,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出来见我一面,一面就好……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求你了。”许郡洋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嘲笑自己,那个人已经走了,为什么还是不肯面对现实。就算没有离开他也不会救我这个负心的人,因为我本来就死有余辜。
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久到月亮都变了方向,突然,从走廊的深处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许郡洋被吓的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没等他来得及害怕,又一声哭喊随之而到,“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金属声,整个走廊里全是回音,绕梁久久不断。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放我出去!”
就在此时,另外一侧突然飘过来一团昏黄的光线,紧随其后是一个仆人打扮的老妇,她端着蜡烛时走时停,似乎是在给某人照路。
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走过来一个女人,这女人衣着华丽,粉黛妆容,嘴角却带着一丝与她高贵不符的笑意,Yin冷Yin冷的。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