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悄悄推开一个缝隙,果然见一个高大的彩衣少女正在房内翻找着什么。那少女似乎听到了动静,忽地停下来,突然身形暴涨,人向门口窜去。
韩夜心追到门口,正遇到那少女窜出来。眼见他来的这么快,少女容颜一变,一掌拍出。韩夜心匕首当胸,接了这一掌,人向后退了数步。
那少女却不打算再跑,她看着韩夜心,忽然一笑,稳稳地站在那儿。
这少女方才在房里,身形瞬间拔高了不少,现在站在这儿,裙子竟也显得短了很多。显然她会缩骨功。
此时,那少女却忽然揭下了面具,露出一张韩夜心也认识的脸来。
“你是梁靖安!”
“不错。”梁靖安道。上次见到他,他的确会缩骨功,还学会了嫁衣神功。
“你怎么会在这?”韩夜心问道。
梁靖安面上带着笑容:“早就想找小韩公子聊聊,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韩夜心道:“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梁公子刚才是在我屋里翻什么东西吧?”
梁靖安倒十分爽快地承认下来:“在下确实在找一个东西。还需要小韩公子帮忙。”
韩夜心冷冷一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梁靖安转身进了屋内。
他进屋,在黄梨木椅子上坐下,悠闲地喝起茶来,又恢复了那贵公子派头,一点也没有上次见到时落拓如乞丐的情状了。
只是和身上穿着的彩衣十分不搭。
韩夜心迈步进来:“你现在总该说了?”
梁靖安放下茶杯:“我是来找金铃铛的。”
韩夜心眉头一皱。江湖上确实有很多人在找这枚金铃铛,可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找到自己身边。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韩公子和花公子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就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难道,你躲在那天迎接我们的几位少女中间吗?”
梁靖安只是笑笑,没有作答。
但韩夜心好奇起来。他上下打量着梁靖安。如今,荷姑不知踪迹,梁洛安陷在京城六扇门深狱,恐怕是出不来了。这场争斗,最终的胜者就是这位能屈能伸的梁公子。
“你已经会了嫁衣神功,江湖上的一切名利财富对你来说简直是唾手可得,为什么还要金铃铛?”
梁靖安摇了摇头:“你以为只要武功好就行了?还远远不够。”
“荷姑身上应该也有铃铛。”
“荷姑身上自然有。可是她在长桐就死在花家的管家老头之手,那老头又把铃铛带回花家锁了起来。与其冒险进花家的藏宝楼,不如找小韩公子借一借。”
韩夜心摇头道:“我是不会借的。”
梁靖安却笑了起来。
“方才查看了一下小公子的行李,确实没有发现铃铛。不过在下也知道,这铃铛其实在花满楼的身上。”
韩夜心冷冷地望着他,扣紧袖中匕首。
梁靖安自然有所察觉,却一点也不在意,道:“花满楼小时候,我和他打过一些交道。”
韩夜心冷哼:“梁公子说得好轻描淡写。”
梁靖安道:“花满楼确实与常人不同。即使当时只是个七岁少年,他的心智已经比绝大多数的大人都要坚定。这几年,想来也没怎么变。”
“你到底要说什么?”
梁靖安觑了他一眼:“你若还把铃铛留在他身上,等他出了大雪山,岂不是成为众矢之的?”
韩夜心浑身一震。这个问题他早已想过,可是若提出来,必遭花满楼反对。
梁靖安似是早有所料,道:“如今却有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果然,他见韩夜心抬头望了过来。
“我在这大雪山谷底当仕女,也熟悉了那雪山主人的做派。他是想用洗心劫来让花满楼忘了你……”梁靖安说到这,笑yinyin地看着韩夜心。韩夜心心里却震惊他知道的如此之多。
“就我所知的洗心劫,一定要在一个舒适、封闭的环境里进行。他们这几日下棋观花,饮酒谈心,不过是让花满楼放松戒备而已。”
“我看,今日就是个好时机。他必定会进行下一步。介时,他一定会让花满楼把身上多余的饰品摘下来,而花满楼之后也会陷入一种昏睡的境地。百里春华为了不打乱洗心劫的进程,即使知道我们在翻花满楼的东西,他也不会阻止的。”
“我们?”
梁靖安道:“小韩公子必不会让铃铛在花满楼身上,给他带来更多的危险。至于我……那铃铛对我却是很重量,金铃乡,我是一定要去的。”
“你怎知道我会同意?”
听到韩夜心如此问,梁靖安笑了起来。
“你不会同意。不过你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按耐不住会去拿铃铛,到时候我只要守在外面等你出来就可以了。”
韩夜心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道:“这铃铛在花满楼身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