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刚亮,乌行坐着轿辇匆匆来了寝宫。
“小殿下呢!”被太监搀扶着进了宫殿,乌行焦急大喊。
下半夜,孩子累了睡着了,乌元琊躺在孩子身边,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简直找孟晓要个睡觉的地儿,孟晓摇头,径直关了殿门,把简直关在殿里。
简直手心冒汗,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于是就坐在床边,守着这父子两个一夜。
孩子中途醒过一次,哭闹了一会儿,孟晓说要给孩子再弄一碗nai汁,简直心有余悸,只让兑了糖水喂了半小碗。
这会儿简直也累了,靠在床柱上头一低一低的,猛地听到有人叫喊,他瞬间清醒。
是谁?在这封建帝王的皇宫里,还敢这么大声叫嚷?
乌行闯入内殿,猛地看到正站起的简直,腾腾倒退两步。若不是太监们扶的紧,他怕是直接躺倒在地。
简直眯了眯眼睛,放下帷帐。
“你们是……有什么话,出去说吧,别打扰他们睡觉。”
简直一步步向前走,乌行一步步向后退。
退出了内殿遮挡的屏风,简直止住了脚步。
“是你,你还活着?你若是想要报仇,直管来寻朕便是,此事和元琊无关。”乌行甩开太监的搀扶,颤抖着站直,维持他一个帝王的尊严。
“所以……”简直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乌元琊长相肖生父,和这人一丁点儿相像都没有。不过他自称是“朕”,那便是当今太上皇了。
“是你杀的我?”
“正是!”
“你说什么?我以为,此事乃是外祖一人所为,却没想到……竟然是你……”乌元琊绕过屏风,站到简直身旁。
乌行闷咳几声,“元琊,过来。”
“太上皇身体不适,是谁将他抬来的?孟晓,还不速速将太上皇请回宫殿,安心静养?”乌元琊一手抓着简直,眼睛用力盯着乌行。
这是充满恨意的眼神,乌行看的心中一阵阵的冷。他心中焦急、怨极、恨极。
焦急元琊不知良善,一山岂容二虎。
怨极曾经自己没能将元琊养在膝下,让其与自己生分。
恨极简直此人,Yin险狡诈,擅弄人心。
“咳咳咳……”乌行不停的咳嗽,眼睛瞪着简直,一直瞪到他被倒退着搀扶出殿门。
简直被瞪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想到这人曾经想要杀自己,而且成功了,就恨不得走上前暴揍他一顿。
只是……简直瞥了眼身旁这人。他毕竟是乌元琊的父亲,看着又重病在身,真是让他矛盾至极。
乌元琊一脸倦怠,“先生,我没想到是父皇的旨意,害你,受了苦……”
“没事没事……”简直摆摆手,死亡的恐惧让他后退两步,突然又想起了孩子,他问,“你醒了,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乌元琊反问一句。
简直一听就知道他根本没注意到孩子,急忙跑进内殿,扒开被褥,把闷的脸颊通红的孩子抱了起来。
小殿下胸口急促呼吸了一阵,哇哇哭了起来。
简直又气又无奈。孩子好哭不好哄,昨夜还吃的下去的糖水也不吃了。米粉、人nai、畜nai更是不沾,吃什么吐什么。
简直急出一头汗,拿着汤匙,又是讲理又是哄劝,可孩子哪里会听这些。
趁着简直分心之际,乌元琊拿起丹药,塞入孩子口中。
丹药入嘴即化,小殿下巴巴嘴,终于不哭了。
“你给他吃了什么?”
“丹药啊?”
简直胀红着脸,“是我给你留的那些。”
“是啊。”
简直气恼,“这事怨我,没说清楚,以后千万别喂孩子吃丹药了,这东西小孩子不能吃,他正在长身体呢,丹药怎么能补充营养,只会把身体越养越虚了。”
乌元琊合上手中瓷瓶,低眸道,“我吃得,为何他吃不得?我爱吃,他也爱吃呢。”
“你……你也不能多吃,这东西只能应急的!”
乌元琊放下手中瓷瓶,抬眸,“先生还没告诉我,死而复生是何缘故,昨日突然消失是何缘故,皇儿又是如何救的?”
简直撇过脸,“这……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你要瞒我?”乌元琊红了眼,“你竟然要瞒我?”
“你……你别急,我毕竟忘记了好多记忆,我现在还觉得,我和你,不过是九龙山脉之前相处那一段时间。所以……”简直无力解释。
所以什么?即便你没失去记忆,不还是瞒着我吗?有什么比倾心相待的人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更让人痛彻的。
对面一大一小相贴着,乌元琊却觉得自己和他们,隔了很远的距离。他下榻,走到简直身边坐着,“我诞下他那日,那处地方,是不是事关先生死而复生之秘的地方?”
简直顿了顿,“……是。”
“皇儿也是在那里死而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