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会儿刚刚睡着。
夏哲远点点头, 让丫鬟退下了。
屋中窗前摆放着一盆墨兰, 透过窗棂照进屋中的阳光让它看起来Jing神非常。
墨兰是徐氏最喜爱的花儿,便是这栽种墨兰的花盆, 都是她Jing挑细选的,生怕委屈了她喜爱的花儿似的。
夏日并非墨兰开花的时节, 它只是安安静静地生长着, 徐氏也正在安静地睡着。
她的鼻息还有些微的不均匀, 显然刚睡着未多久。
夏哲远未扰她,却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株墨兰前,看着它, 渐渐出了神。
他在看墨兰, 却又不是在看墨兰。
“嶙哥……”忽然, 本是安静睡着的徐氏惶惶喃了一声,下一瞬, 只见她猛地坐起身,惊呼道, “嶙哥!”
“夫人!”夏哲远的神思被徐氏这么蓦地一声惊呼抽了回来, 他当即快步走到床前, 见着徐氏一副面色惨白, 满目惶然不安之色的模样, 他急急坐在床沿上,扶住了她因惶恐而发颤的肩,紧张道,“夫人莫慌,莫慌,我在这儿。”
“嶙哥!火!大火!”徐氏见着夏哲远时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又急又慌。
“夫人莫慌,没有火,哪儿都没有。”夏哲远将徐氏搂进怀里来,紧紧抱着,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安抚她道,“你只是在做梦而已,我们家好好的,没有火,没有火。”
夏哲远反复强调没有火,还在徐氏眉心亲了亲,徐氏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他。
夏哲远抬手替她理了理因慌乱而有些胡乱的鬓发,心疼且温柔道:“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事的,什么都好好的。”
在夏哲远温柔的安抚中,徐氏慢慢平复了下来,可就在夏哲远将将要将紧环着她的怀抱松开时,她又蓦地紧张道:“言儿呢!?言儿在哪儿!?言儿可还好!?”
“我要去看看他!”徐氏急急说着就要下床来。
夏哲远搂着她不松手,赶紧道:“言儿好好的在谦逊园里,连笙正陪着他,没事的,言儿好好的。”
徐氏又是怔怔地看着夏哲远,似乎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似的。
夏哲远冲她笑了笑,更为温柔道:“我何曾骗过夫人?夫人要是不相信,待会儿我和你一块儿到谦逊园去看看言儿。”
徐氏呆了呆后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不相信嶙哥,我只是……”
徐氏抬手用力按着自己的颞颥。
她似乎很痛苦。
“我知道。”夏哲远又抚抚她的背,“你梦靥了,只是梦靥了而已。”
徐氏点了点头,她依在夏哲远怀里,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脸上也没有再现出一惊一乍的惊慌之色。
夏哲远就这么搂着她陪着她,静静坐着。
过了良久,才见徐氏的神色恢复得如同往日里一般,她从夏哲远怀里慢慢退开身,问道:“嶙哥今儿个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家里?”
“多陪陪你。”夏哲远温柔地笑了笑。
他说的是实话,却又不安全是实话。
他是为了陪徐氏,也因为他心中有事,让他无心于生意之事,纵是到铺子里去,也只会是心不在焉。
“嶙哥有心事?”徐氏忽然问道。
夏哲远赶紧摇摇头,“没有。”
徐氏拉过他的手,握在双手手心里,笑了笑,不疾不徐道:“夫妻二十三载,嶙哥你有没有心事我还会看不出来?嶙哥你可是最不会在我面前藏心事的。”
夏哲远也不由笑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夫人的眼。”
“嶙哥有什么心事,可要与我说说?”徐氏又问。
夏哲远默了默,从徐氏掌心里抽出手,转为握住她的手,似是要说什么严肃的紧要之事,面色与语气却是温和道:“夫人不是曾说过喜欢西林想把家安在那个地方?现在可还喜欢那儿吗?”
西林是大周国极西之地,民风淳朴,景色美轮美奂,不过那儿交通极不方便,所以鲜少有外人到那儿去。
徐氏曾是在一卷老旧的竹简上看到过这么样一个地方的记载,当时她一脸捧着竹简一脸向往地跑去找夏哲远,告诉他若是可以到那儿安家,不知该有多好。
只是时至今日,她都没有能到那个地方去瞧上一瞧,年轻时的向往,早就被封尘在了心底,如今由夏哲远提起,不由勾起了徐氏对过往的回忆。
“二十多年前说过的话了,没想到嶙哥还记着。”徐氏想起自己当年的天真,由不住笑了,“年少不懂事,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个家可不是想安在哪儿便安在哪儿的。”
夏哲远摩挲着徐氏的手,道:“若是夫人还想到那儿去安家,我们就到那儿去。”
徐氏的手蓦地一僵。
只听夏哲远继续道:“山好水好,正是夫人喜爱的地方,夫人嫁给我这二十载,我都没能带夫人到哪儿去走走看看过。”
夏哲远说得很温柔,徐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