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沈沈好眠,这才转身褪去一身官服。
方才朝堂之上,他就看出了异样。
慕容狄随只是迟了些,却不免有些匆忙的样子。加之眼神中有略微的慌乱和担忧,让他已开始疑心其中有什麽不妥。
若是平日,一旦他和宋钊延的意见相左,慕容狄必然会出言帮衬著几句。今日却是他和宋钊延在那边唱戏一般,慕容狄始终一言不发。
特别是他欲回府时,却被慕容狄的身边的桂公公引至一边。虽只祝福他好好的照顾瑶姬,却不免有些突兀。
瑶姬这一觉睡了个畅快,再一次睁开眼却见纱帐外模糊的人影。定神一看却是战秋戮,看了看天色也该是晌午了。
“战……哎哟……”本想起身,却牵扯到颈子上的伤口,立刻让瑶姬皱眉捂住。
战秋戮一听瑶姬的哀叫,立刻掀开纱帐。
“为了他,值得吗?”
虽然口气依旧是冰冷,手指却早已温柔的抚上纱布之上。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小瓷瓶,轻柔的拆开了缠绕著的纱布。
“若是能得到他的信任,那边是值得的!”
她可一点都不後悔。若是没有猜错,如今的慕容狄对自己已经有了信任。用一个伤口换来信任,这桩买卖非常的值得。
冰凉的感觉从颈间传来,瑶姬这才发现战秋戮不知道在为自己涂什麽。
“这是什麽?”
“专门医治刀伤的药膏。你这几日小心著些,伤口不可碰水。”
收回了手,再一次将纱布缠好。战秋戮将瓷瓶放入怀中,也不离开,而是坐在床沿看著瑶姬。
“为何如此看著我?”瑶姬被他看的有些局促,索性闭眼靠躺在床头。
不等战秋戮回答,轻细的敲门声传来。随著战秋戮的允许,门外的战匪这才敢入内。
“战匪,这是怎麽回事?”
看著自己得力属下,战秋戮到想要问一问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这……”战匪看了眼战秋戮,又看向了瑶姬,突然双膝跪下,“属下该死,误伤了小姐。”
明白主子的问题,战匪不敢推卸责任。若不是他处事大意,刚才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战,这和他无关。是我让他挟持我的,若不如此他无法全身而退,而我也没有办法取得慕容狄的信任。”
瑶姬不想战秋戮责怪战匪,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从她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早已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再多的痛楚及不上曾经的伤痛,何况只是一道小小的伤口。
目光在瑶姬和战匪之间流转,战秋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我的命令,为何擅自行动?”
这件事情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若不是瑶姬受了伤,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战匪竟然去行刺慕容狄!
战匪不敢开口,怕引来主子的怒气。低著头,依旧跪在地上。
“是我让他去的。”瑶姬不怕死的对上战秋戮的双眸。
“你?”这倒是让他有些不明白了,“这倒是奇怪了,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麽理由。”
见战秋戮未动气,瑶姬和战匪心底都悄悄的舒了口气。
“虽然我陪伴慕容狄多日,但是他依旧对我存有疑虑。前些日子春儿回宫,她从太後那儿旁敲侧击得知了慕容狄因为从小便被其他皇子排挤,也导致了他不信任任何人。他对我的疑心一日不除,也不会对我放真心。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桂公公,也是我们的障碍。”
战秋戮靠在床柱之上,也不插嘴,等著瑶姬继续说下去。
“若是我为了保护他而受伤,最多只是与那些阿谀奉承之辈一般地位。若是我被人挟持甚至受了伤,心中念著的还是他的安危。你说,他会不会因此对我另眼相待?”
嘴角抿著满意的笑容,瑶姬早已将一切掌握在手中。
“所以我擅自调用了战匪,因为只有他才可以扮演这个刺客的身份。”
直到此刻,战匪才知道为何瑶姬让他去行刺,却又吩咐他尽量留下一些入宅的痕迹。
“小姐好计谋。”战匪打心底佩服她的智谋,可最佩服的却是她的勇气。
虽然她只是一个女子,平日里看著娇娇弱弱的。却未想到竟一点都不怕皮rou之痛,将全身而退之法早已设计好。
“战匪,你先下去。”
战秋戮挥退战匪,一直等他把门带上,这才将瑶姬抱入怀中。
“慕容狄没有那麽好对付,若是让他发现这其中的Yin谋,你可想过你的後果!”
心不自觉的有些收紧,战秋戮发现近日的自己越来越奇怪。一旦瑶姬做一些危险的事情,特别是被慕容狄召去,他便会彻夜难眠。
“放心吧,我有胆子那麽做,就有法子全身而退。你可不要忘记这场交易对你可是有好处的,不会现在想打退堂鼓吧?”
这才是瑶姬最怕的,她不怕任何的伤痛,却怕战秋戮退缩!
现在,他是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