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随即惊喜的看向顾伟。
眼底的询问顾伟点点头,“这是我战友给捎来的,我们先去的g省,在那边找到你要的树之后又拐道去了j省,定好猪押车回来时,我战友从那边发车,在省城一起回来的。”
没有过多的诉说其中的辛苦,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耿天眼窝有些发热,这个男人,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总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努力的呵护着他和这个家。
抽出被顾伟握在掌心的手,伸出手臂抱了下顾伟的耿天乐呵呵的跑向大挂车,蹬轮子爬上大挂车,一个又一个木箱子出现在眼前,半人高的树苗埋在箱子里,虽然不了解薯莨的特性,可耿天却知道这东西是根jing植物,看着小臂粗的粗壮和枝桠上的墨绿,耿天知道顾伟的战友用心了。
真正看到薯莨,深埋心底的那个美丽的纱梦悄然升起,香云纱是有生命的“活的面料”这在全世界而言也是唯一的,没有薯莨,耿天还能放弃,毕竟那东西根本不是北方城市能够栽种的,离家远走他方也从没有在耿天的心底存在过。
可意外得了天赐的耿天没想到竟然能够得到薯莨,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香云纱已然登顶,而这也造成了制作香云纱的主要材料薯莨变的无比珍贵。
不过师傅也说了,随着大面积的种植,薯莨的质地已经下降,那个东西也是需要沉淀发酵的,越是品质好的薯莨,制作出的香云纱越好,而且香云纱有着一千多年的悠久历史,近乎失传的手艺也造成了如今这种并不完整的局面。
耿天曾经在大寨里见过一块被保存完好的香云纱,那种轻轻晃动下,好像活了似的水波和绸面深深吸引了耿天,师傅告诉耿天,这样品质的香云纱已经不存在,当时的那一刻,耿天心底充满了遗憾。
不信邪的耿天磨这老师傅学了制作香云纱的手艺,古老的手工艺使得香云纱饿制作极其的繁琐,根本不是拿来就能制作的,需要经过反复晾晒、水洗、发酵,,让两者之间进行着更深层次的相互渗透、相互吸收和相互融合。
轻抚树干,微眯着双眼,眼前好像又看到了那块随着师傅一起下葬的香云纱。那个活着面料。
“天儿?”
站在大挂车下,仰着头看着不知道沉浸在回忆中的耿天,暗暗皱了下眉头的顾伟不喜欢,不喜欢耿天眉目间的那抹怀念,可顾伟也知道能够让耿天露出这幅模样的只有那个未曾谋面的老师傅。
没有人比顾伟了解耿天对老师傅的感情,顾伟同样感激那个倔老头,顾伟清楚如果没有老师傅就没有今天的耿天。
琢磨着是不是带耿天走一趟大寨的顾伟眯了下眼睛,拍了拍车厢叫醒了耿天。
低头看着站在车下眼底带着担忧的顾伟,咧着嘴一笑的耿天松开抚摸树干的双手,爬下大挂车,招呼着耿顺等人先把树苗子运上去。
虽然不知道这一个个木头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植物还是看得出,也知道这东西大老远运来肯定是好东西,怕耽搁下种,根本来不及多想的耿顺带人扛着死沉的木头箱子往山里跑。
“顺子哥,果林东边,靠近溪水的那块空地。”
哎了一声的耿顺总算知道那么好的一块地干啥用的了,也没多想扛着箱子就往山里爬。一路疾行,赶到山里放下箱子,耿顺就往猪场跑。
一路小跑到猪场,从仓库把铁锹翻出又回到了溪边,一群人分工明确的挖坑的挖坑,移植的移植,从中午开始干,一直干到天黑才算把第一车木箱子里所有的薯莨移植到地里。
打发顾伟带人回去吃饭,收拾工具的耿天等到人全部走了之后,左右转了一圈才悄悄的把灵泉水浇灌了一遍。
没敢多浇,只是每棵薯莨点了那么两滴,可即使是这样,也让耿天放心不少。不敢多耽搁,把工具送回果园边上的茅草房后,耿天离开。
第二天早晨,天空渐渐发白时,沉睡了半夜的顾伟睁开了双眼,习惯性的收紧手臂,怀中的温热让顾伟扯动了下嘴角。
低头看着缩在怀里的耿天,红润的双唇微微有些肿胀,昨夜的亲昵让身心得到最大舒缓的顾伟低头在怀中爱人的头顶印了一下。
缓缓抽出手臂,快速把枕头塞到耿天怀里后,悄然起身的顾伟又把窗帘拉开了一点,淡淡的白光洒进,清晰的面孔映在心底。
满是温情的拽了拽被子,顾伟悄悄离开房间,吃过早饭,顾伟离开了家门,先是赶早去单位销假又晃悠一圈后,顾伟又回到了双鸭屯。
还有一车薯莨没有卸,而且邱大炮也将在今天过来,赶到山里,看到干的热火朝天的耿顺等人,顾伟笑了一下。
扛过一个摆在空地的木箱子走到了已经挖好的坑洞前,小心翼翼把浇了水后变的松软的薯莨从箱子里拖出移栽到坑里,一锹一锹的黑土掩盖结实后又浇了一桶水。
“老七,你这啥玩意?挺吃水啊。”
边干边大生嚷嚷的赵国军让顾伟抬起头,“薯莨,这东西跟地瓜似的地里结果子,天儿说那果子是做香云纱的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