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鞭,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好像英雄一样的耿顺挺胸抬头的拿着锦旗迎着胡岳阳、刘金喜等人来到村委会。
郑重的近乎虔诚的把那面锦旗挂到了村委会正中央。后退几步,左看右看,嘿嘿直乐的耿顺喜的眼睛都笑没了,可又怕外人笑话中间还要夹着几声咳嗽。
那副得意却又想板着的模样把大家伙逗的哈哈直笑。站在人群中,悄悄看了眼时间的顾伟无奈的发现定好的五十八已经过去。
拽了下耿朝福的衣襟,点了点手表的顾伟让耿朝福微微摇摇头,“没事,老大去接瞎子了,一会就打。这个点不行就下个点。”
恩了一声的顾伟没在吭声,耽搁了半响,再次赶到山里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四十,紧赶慢赶赶到双鸭屯的胡瞎子也没耽搁,只是让耿天准备,九点五十八准时点炮上梁。
重新换了根红绳的胡瞎子随即推开,四十岁以下的壮年随即上前,五十八分整,鞭炮响起,齐刷刷的号子声响起。
一声闷响,正屋的大梁架在了屋顶,嗷嗷嗷的叫好声响起,正房的大梁上去之后,剩下的就好整,所有人齐上阵,一根根比大腿还粗的圆木架在梁上,每根圆木上都有一根红色的布条。
呈正方形的十一间能合能分的院子,每间院子六或八间房,大大小小的院子,仿照四合院建成的大院历时两年终于上梁。
其实哪怕没有上梁的只有十一间各个院子的正房,可意义却不同,在农村只要正房不上梁就不算好日子。
等了两年盼了两年的秦城激动的手都哆嗦了,要不是正房的大梁没上,秦城早就搬到这个期盼了好久的房子。
东摸摸西看看,耳边时不时响起的哄笑声,脸上的喜悦怎么都无法消退的秦城边看边琢磨,这边放什么,那边放什么炕上的席子要铺啥样的,地上的地板要什么颜色的。
无数次的规划终于能够实现的期盼让秦城笑眯了眼。凑了半天热闹的曲旭昂转了半天来到西边属于秦城的院子。
空荡荡的院子内,晃悠悠的秦城把曲旭昂逗乐了,凑到秦城身边,撞了一下,“成子,是哥们不?”
心情好的秦城斜眼扫了下,“自己挑一间。”
难得好心情可把曲旭昂乐坏了,哎的一声,几步窜进了位于正房边上的西厢房。肖静撇了下嘴,“城子哥,差啥呀,有老曲的没有俺的呀。”
压低的嗓音有着熟稔的淡笑,失笑的摇摇头,指了指曲旭昂对面的房间,“去吧。”
愣了一下,随即一蹦多老高的肖静嗷嗷叫嚷着冲进房间,“城子哥,我自己装修。”
“行,自己看吧,炕不动随便你弄。”
而与秦城一样欣喜不已的还有全波,在双鸭屯不是没有房子,可山里的空气实在太好了而且最让人喜悦的是景色也是充满了自然野趣。
不提院子里的黑土地,就连大院外一块块切割好的土地也吸引了全波,倒不是惦记用那地干点啥,主要是想着把老头子送来时,让已经习惯下地的老头有点营生干。
当然了,院子大,屋子也是实打实的六间,没事招待个老友的老头子进出也方便,也省着全波惦记。
扶着老爷子,东西屋来回窜的全波脸上的邀功把老爷子逗笑了,最初来到双鸭屯的那一抹苍白病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摸了摸全波的额头,“好孙子。等收拾完了,你去接一趟你张爷爷他们。”
絮絮叨叨中夹杂的惬意让全波的心静极了,远离了纷争,蹲在这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山村,全波没有了少时的愤俗也没有了那份尖锐。
以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平和让伤痕累累的心得道了最大的舒缓,时间抹平了曾经的尖锐时间也平复了曾经的伤害。想到以为无法忘却的伤害,好像一下子打开心房的全波笑了。
挣脱一切枷锁的轻松瞬间扫清了所有的沉重,微微仰头,炙热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浑身上下温热的全波终于放开了,放开了曾经的过完,也放开了曾经的伤害。
不提山里施工队的忙碌,上完大梁,又迎着胡岳阳等人在山里转悠了一圈,送走吃过午饭离开的胡岳阳和王宇。
耿天迎着一直没有离开的刘金喜回到了自家,滚烫的茶水,短暂的沉默,去了酒气的耿天看向了明显有些为难的刘金喜。
隐晦的扫了一眼顾伟,暗暗皱起了眉头的耿天迟疑了一下,坐直身体看向刘金喜,“刘营长,你是不是有事?”
耿天试探的询问让刘金喜的老脸一红,要说这事,刘金喜也是真为难,毕竟前脚帮完人家双鸭屯掉屁股来要人情,实在不地道。
可想到那些驻守一线的兄弟们,刘金喜咬了咬后牙槽,哪怕这张老脸扯掉让人戳脊梁骨,说啥也要保证一线的入冬后的后勤筹备。
一年的深交,双鸭屯的东西有多好,刘金喜敢说整个系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想到这里,好像一下子下定决心的刘金喜抬起眼帘,复杂的看了一眼顾伟。
随即把目光落在耿天身上,“耿天兄弟,今天老哥就扯了脸皮跟你要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