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又准备了多少?先前你和谢氏传信是在布局什么,动了哪些人。”
徐砚把双手拢进袖子中,筛过枝叶的阳光斑驳照在他身上,仍旧是直直盯着程锦,似乎对方不说个明白,他就准备就这样不动了。
程锦此时因为他脸上的光影微晃,倒是看不太清楚他的神色了,但也论不了他的较劲,坦白道:“你都查到了,难道就没有再往下查?是让谢氏进宫的时候趁机给太后递了信给陛下,在和鞑子打仗的时候,初宁不是险些被陷害了?”
“那个传消息出去的不是别人,就是和鞑子有联系着的三皇子。那本来就是鞑子事先预计好的策略,所以只要一猜就能知道这边要如何应付,三皇子利用这点想搞宋阁老和徐家牵进去,结果初宁警醒破了这局。”
“我是抓了一个探子发现的这事,探子身上有三皇子那边人送的信,只是笔迹不是三皇子的,单一封信并不算是实证。陛下也就压着这事,防着三皇子,结果他还是丧心病狂趁万寿潜了进来!”
这么一说,事情就对上了。
徐砚点点头:“现在要做什么。”
“我不确定,我早上才到京城就偷偷潜进宫,外头的消息没有!我已经让渔儿去寻初宁,担心三皇子那头也会针对徐家和她。”
起码用来威胁是用得到的。
提到初宁,徐砚神色终于几变,最后眸若寒星,几乎是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恐怕徐家已经成了狼虎窝了!”
“——我先想办法去见太子殿下!你的人呢?先去徐家打探,一定要保住他们都安然!”徐砚当即有了决断,宋霖那头也去了太子那里!
而他现在肯定是出不了宫了,出宫了也没有用!吴怀慎的金吾卫今儿也一大半在宫里,外头除了已经生变的五城兵马军司的人,哪里还有能帮上忙的!
程锦说:“渔儿身边只有十余人,我们是快马赶回来的,带不得更多人,太过显眼。调的兵马这会还有些距离,而且五城兵马司有异样,所以我现在......”他说着朝徐砚比了一个手指头,“就我一个。”
徐砚斜斜看了过去,下刻拂袖就走。
没有人,和他说个屁!
程锦吃了一片风,脸当即就绿了。
——徐砚在看不起他!
他气得想去再人扯回来,但又不敢闹动静,只得憋屈的看着他离开。
不想,徐砚又转头折回来:“去茅房,把衣服给我换了!”
程锦一愣,他人又走了。
也好在这片区本就清冷,是宫里不受重视的区域,两人顺利的换过衣裳。
程锦磨磨唧唧系佩绶,还不忘问他:“你要了我衣裳做什么?!”
“这宫里人和大臣都对你不熟悉,你把梁冠再遮低一些,估计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你去太和殿看看宋阁老到大殿里了没有,估计他是寻不到太子人了,我出宫去!”
程锦睁大了眼:“要出宫也是我去,你出去有什么用?!”
徐砚却是淡淡扫他一眼:“连个兵都没有的人,你又有什么用!”
程锦一噎,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徐砚,其实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不太喜欢他。
总觉得这个人太过清冷和能洞悉人心,那种能掌控人心和局势的能力叫人相当讨厌!
可徐砚才不管他在想什么,一手掐在刀柄上,身姿挺拔,竟还真有几分武将的气势来。
程锦只好跟他分头行事,左右有渔儿在宫外,不怕他的人会群龙无首。
此时的乾清宫里,明德帝正抬头看着有些日子不见的三子。
三皇子也穿着一身禁卫服,腰间的刀早已经解下,放在明德帝身前的桌案上,正毫不畏怯的直视着君父。
“父皇看了儿子这么久,还没有定断吗?”
他一派闲散的样子,说起话来语气也漫不经心的,但并不能掩饰他眼里的那丝兴奋。
帝王之位,如今就近手可得......只要他父皇写下传位诏书。
“只是有些不认识你了,多看两眼。”明德帝端坐着,根本不看桌案上的笔墨。
三皇子闻言转头去看了眼早上被抓过来的太子,嗤笑一声:“父皇眼里从来只有太子,连正眼看儿子都少,又这么些时间不见,觉得陌生也自然的。”
太子此时被人制着,根本就不能乱动,而他身侧站着的是宋霖。
宋霖方才往东宫去,被三皇子的人及时拦住,押到了这儿来,此时正抿着唇一言不发。
明德帝听着却是笑了笑:“那是因为太子眼里至少还有我这父亲。”
三皇子声音突然就极厉:“那是因为他是太子!”
“放肆!”太子也厉喝一声,明德帝抬手制止了他后面还想说的说,看着三皇子说,“并不是,是你自己罔顾亲情,与身份无关。”
“亲情?父皇,自古天家无情,你此时却跟我说亲情?若你真对儿子有一丝情份,又怎么会削我封地,发配儿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