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其中不免有他的原因,可既然男人回来了,说明对方心里仍惦着他,那他也不能坐视不管,眼看着沈胜武走一辈子邪路。
可就是这小小的要求却让沈胜武蹙起了眉头。
思忖良久,男人还是否决了他的提议。
“不成,我不能回璞家。”
璞玉像是没想到对方会拒绝,直直看着男人刚毅的面容,想从上面找到答案。
“为啥?”
“我要是不干了,我那帮兄弟咋办?”
沈胜武道出心中的忧虑。
“他们可以跟着你从良啊,做点生意,娶房媳妇,岂不是更好?难不成你准备带着他们当一辈子匪寇?”
“诶..反正这件事不成!”
男人翻身坐起,烦躁地挠着头毛,拿背冲着璞玉,一张脸拉得老长..
璞玉看着恼怒的男人,也知道眼前是头犟驴,得顺着毛摸,才能听话。强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璞玉攀上男人的雄壮的背脊,软声劝着。
“胜武,你知道璞玉心里一直都有你,当初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既然你能回来找我,就说明你心里也还惦着璞玉,对吗?”
璞玉一番话讲得男人舒坦了些,稍稍放松了身子,璞玉感觉到了,没等对方回答,继续说下去“既然如此,你也别当匪了,回来璞家,咱俩还跟以前一样不好吗?”
璞玉细声讲着这其中的因果要害,男人听了,良久才做声。
“可现在不一样,我不是一个人,我那帮兄弟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哪能说散就散?再说,这乱世,当个匪不比当个啥都干不了的小老百姓强?放心,你男人我从来不干欺压百姓的事,如今混出个名头,还能罩着你和孩子,保你们平安,有啥不好?”
沈胜武觉着自己一番话说得挺在理。见璞玉不反驳,只拿一双水眸直勾勾盯着他,以为对方也被他说得动了心,心下一快,转身把人搂到跟前来,反倒卖力劝说起璞玉来。
“要我说,你干脆带着孩子跟我回东坡头,到时候你就是压寨夫人,在那活得逍遥快活的,可不比成天Cao心这璞家大院强?!”
他说得愉悦,似是已经想象到了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好日子,不想璞玉却挥开了他的手。
“你是要我和萱儿跟着你一起当匪?”
“当匪有啥不好?”
“啥都不好!”
璞玉劝不过男人,当即冷下脸来。
“既然你舍不得你的土匪窝,那咱俩就断吧!你有你的土匪兄弟,我有我的璞家大院,以后你也别来了,咱各过各的,挺好!”
见对方执拗扭过头去,他一张热脸倒是碰了个冷屁股,沈胜武心恼,当下呲了声。
“说到底,你还是舍不下这份家业..我最后问你一遍,在你璞玉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璞家大院重要?”
“没啥重要不重要的,璞家上下三十几口人靠我养活就是最重要的!”
“你!”沈胜武气,当下又说不出啥来反驳对方,只能翻身下床。
“干啥去?”见对方一一套上衣裤,璞玉心里生气,还是问了句。
“回我的土匪窝,省得在这污了你的眼!”男人愤愤回答,一边套上马靴。
“....”
璞玉算是被这话梗住了喉,一时语塞,只瞪着男人的背,心里暗骂对方死性不改的匪种!
待穿戴整齐,男人没立马掉头走,而是回头拿手捏过璞玉的两颊,凑近了烙下狠话。
“听清楚喽,老子最不缺的就是压寨夫人,你不稀罕就算了,老子不勉强..反正你璞玉怎样都是老子的人了,在这老老实实呆着,等着爷有空过来嫖你!”
说完,狠狠吮了口那红肿的唇瓣,掐了把底下浑圆的tun尖,啧了声,起身大摇大摆地出了屋。
留下一脸羞怒,无处发泄的璞玉。
第十二章
入夜的璞家大院静得像口深井。
沈胜武从璞玉屋里出来,揣了一肚子臊气,本想着喊了彪子他们起身回寨子,后想到现在的时辰,估计他那俩兄弟睡得正酣,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不了东坡头,璞玉房里他也定是不会回了,稍稍踌躇,沈胜武决定上后院烧锅看看去。
推开半倚着的木门,沈胜武进了酒坊,半夜外头有些冷,可这酒坊里的温度却暖着。
环顾四周,沈胜武觉出这地五年里也没多变,还是他走时那样,地上缸缸罐罐的堆得满满当当,边上挂着滤布,墙角堆着角料..一进屋,呛得一口酒糟味儿,这一切都没变。
这大概是这大院里最脏最乱的地儿,从没有人会来打扫这地,出入这的也都是些糙老爷们,不在乎这些个,可就是这糙泥砌的砖房却是当初的沈胜武最爱呆的地方。
沈胜武是个爷们,是个爷们就都爱酒,且不说这作坊里最不缺的是酒,就是不喝酒,往这一杵,闻闻这红曲混合大米杆子发酵的味儿,是个人都得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