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他去吧。」
顿了顿,又轻轻补充道,「那里还没重建好,没甚么人的。我的朋友也没有知道此事的。」
温浮祝没有问他的朋友为甚么还不知道此事,亦没有问他为甚么要给十三寻重修楼,只是默许了谢常欢近身,同他一起撑着江墨。
我不能将情用尽,但这次我却要将我的所有押上,赌一局你的忠心。
毕竟比起江墨突然发起烧来这种病症,温浮祝觉得他们哪怕深入险境抑或陷阱,也有可谈判的机会。
可是这一夜安然过去,江墨醒来,那就证明他没多大事了,他的恢复力向来很强。当然,也有可能是上次江墨塞给自己的伤药曾是顾生配的,故而太过有效。
温浮祝脑子蛮乱的在外头吹了一天冷风,连晚饭都是江墨三催四请,後来索性拿了自己右手不便得要靠他喂饭才能吃好为由头,骗的他也进来吃饭。
只不过温浮祝这个人永远看起来温温柔柔,下手却残暴无比。
「你不是不能吃饭吗。」
「左手拿的了剑拿不起筷子了。」
「吃啊。」
「别,别塞了……我的天呐你心情不好拿我出甚么气?」江墨又赶忙一侧头躲过温浮祝直接拿勺子盛起的大半团米,感情这位公子爷吃饭都是论团论团的吃么?
「我自是知你这饭桶量,我没生气啊,我就想好好给你喂个饭。」
直惊得江墨四下乱躲,最后温浮祝气的懒得追他了,便又寂寂的坐回桌边对着一桌饭菜继续发愣。
直觉感受到这团气不是因自己才生的,但就是往自己身上出罢了,江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以往温浮祝吃了甚么瘪的时候,就得找自己发泄。但凡是他能直接回敬回去的,他一定当场就整回去了,何苦要后头同自己泄恨?
也真是,自己活了三十多了,长这么大了竟然还是他幼年时的出气筒。
瞧瞧,谁说自己脾气不好的?这么大个的出气筒你们瞧见过吗?!
「你到底怎么了?」
温浮祝又瞥了眼江墨,心说你个榆木脑袋,我现在若是说我跟那个杀手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你会不会直接吓到被饭噎死了?
此刻这种事情说不出口,那就更没得找人分析那一举的初衷——毕竟当夜事情发生之时,确实除了谢常欢泄露他俩的行踪外,再没人知道自己是谁、抑或江墨是谁了吧?
「对了。」
江墨忽然开口,吓得温浮祝一个激灵,但温浮祝此刻也顾不上骂他,只赶忙反问道,「怎么了?」
「昨天晚上,那群人抓我是在我出门夜行之前。」
温浮祝眨眼,有点不可置信,「你不是放火点炮仗的时候被发现的?!」
「对,所以我也奇怪。当时……欸?你干嘛?」
江墨这边还给自己费事费力的缠着胳膊上绷带呢,就瞧见温浮祝也从桌边起身绕到床边来了,尔后二话不说扒自己衣服。
「你扯我衣服干嘛啊?」
江墨半拖半就的抬起胳膊来想顺从他,可温浮祝扯得衣衫太快了,到底还是碰的他被烫伤的胳膊一阵激灵,这边还没反应过来,温浮祝便找回江墨那本身被烫焦了的半身衣衫,重新给他套上。
好在小麻花辫子还没拆掉。
又重新给他像当初初见面那般扎了扎,温浮祝退后了好几步,又从侧面端详了他好几眼,这才淡声道,「说真的,当时看见你的第一眼,我都不太敢相认。」
江墨虽然没搞懂温浮祝这是在干嘛,但还是下意识的觉得他在推测甚么,於是并不接他的话,而是反问道,「所以你想问甚么?」
「这身装扮羽鸦瞧见过?」
「嗯……有见过的,毕竟我劫人是在出口,他们也一直在出口那边等着。现下也不知道活着几只。」
语毕江墨倒先叹了口气,他倒是怕那帮傻孩子在山崩那时候冲进去找自己。
自己连带着温浮祝他们跑出来本就不易,更何况,他们又如何在那清一色的民族衣服中,找寻自己?
「你真的再确认一遍,都十分可信?」
江墨眉头微微一蹙,轻声道,「从隗昇还没稳定时就跟着我,到了现在,你说可不可信?」
可不可信?
对面厢房里还住了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痴情种呢!
十多年抵死纠缠、十多年推脱不得,那现在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又敢不敢信?
想了想又是一股子恶气陡然从心底生起,温浮祝寻思着,真的,这种事里头若是谢常欢也有敢去掺和的成分在,他就一定亲手剁细碎了他去喂狗。
从怀里掏出伤药,江墨就浑身一顿,一句「我自己来」还没出口,温浮祝便已切身过来,啪的一声拍在他暴露在衣衫外的肌rou上,冷笑了一句,「你近些年倒也是爱美了,同顾生要了甚么霜啊粉的?还知道遮掩下自己吓人的一身疤了?我瞧着你本是不太爱惜自己身子的,那我一会给你上药下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