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巴望着也能跟着一起去,谁知顾岩完全不为所动,只顾自己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徐腊缠着顾岩说道:“你是我师傅,你走到哪儿,我也跟到哪儿,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偷偷跟着一起去!”
顾岩瞥了小狐狸一眼,他在山间无忧无虑习惯了,Yin间的律条规则对他来说只是形同虚设,如果不好生约束他,说不定他还真会跟着一起偷跑到阳间去。
想到这里,顾岩沉着脸,他对徐腊说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酆都的判官,有一日我离任了,你就要肩负起‘生死司’的重担,又岂能随心所欲,率性而为?”
徐腊呆了一下,随后张了张嘴,为难的说道:“我做不了判官,做判官好难,要是没有师傅指导我,我会犯大错的!”
顾岩怔住,在很久以前,似乎他也曾对崔震山说过这句话,但崔震山却是那么相信他,似乎笃定他就是天生的判官人选似的。
沉默了片刻,顾岩静静的看着徐腊,说道:“不要低估自己,你能做好这判官一职的!”
徐腊眨了两下眼睛,不知所措的望着顾岩。
顾岩对徐腊又说道:“再说了,司里还有公务需要处理,你是下任的判官,我去往阳间后,这里的一切都要交给你了。”
徐腊瞪大眼睛,要他守着这空荡荡的‘生死司’,他可耐不住寂寞。
“可我想跟着师傅一起到阳间去玩!”徐腊小声嘀咕了一句。
顾岩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此次往阳间去,是有正事要做!”
徐腊听了这句话,生气的瞪起眼睛,他说道:“师傅你别骗我,你说的正事其实就是去找崔震山吧!”
顾岩把写好的日记与经书收了起来放回书架上,然后看着徐腊,对他说道:“我原本就无意隐瞒你,这趟到阳间去,我确实是为了寻找崔震山。”
徐腊见他直接承认了,气得在原地打转,他不满的说道:“那个崔震山有什么好?他都已经投胎多少回了,师傅你就算到阳间去,还能找得着他吗?”
顾岩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说完之后,顾岩丢下气急败坏的徐腊,独自走出了内院。
自从得到冥君的准许后,顾岩并没有多加耽误,他把司内的公务跟徐腊交待一声,便启程前往阳间。
离开酆都鬼城后,顾岩赶往渡口,那摆渡的老翁默默的守着孤舟,从来不曾离开,他见顾岩来了,沉默的站了起来,等到顾岩上了船后,那老翁将手里的竹篙一点,小舟便离岸,照着一点灯火,在黑暗的冥川里向前行驶。
在过去的两百年里,顾岩曾无数次的搭乘老翁的小船往返Yin阳两界,他从没见过老翁说话,但此刻,在这孤寂无边的冥川上,他似乎有股冲动,想找谁来倾述自己的心事。
这里只有这个撑船的老翁,顾岩看着船头上他干瘦的背影,说道:“老翁,你说我能找到崔震山吗?”
那撑船的老翁自然是一语不发,顾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望着前方,眼前所见之处,到处都是漆黑一团,顾岩的心情很低落,仿佛自己寻找崔震山的道路也犹如此情此景一般。
顾岩像是对老翁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似的,他道:“不论结果如何,我还是要去找他,虽然我也不知道找到他又能怎么样!”
小船继续往前行驶,顾岩立于舟头,不再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几时,眼前能看到光线,阳间到了,小船慢慢靠岸,顾岩对老翁说道:“多谢你了!”
老翁一丝表情也没有,等顾岩上了岸后,他又是竹篙轻点,小船渐渐堙没在黑暗里。
顾岩朝着光亮而去,等眼前一片大亮时,他已然到了阳间,仍然是在那间城隍庙内,顾岩看着城隍庙上受人膜拜的对象,人间的朝代早已几经更迭,虽不至于沧海桑田,但却也历经人事变换,原先英气勃发的护国公铜像不知下落,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怒目圆睁的大将军。
城隍庙里香火鼎盛,顾岩看着人们给新的城隍奉上贡品,他呆站了片刻,走出了庙门。
顾岩走在热闹的集市上,他看着接踵而行的人们,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每一张面孔从他眼前划过,但是却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直到日薄西山,顾岩无处落脚,这才敲响了土地公的庙门。
土地公见来得是他,吃惊的说道:“哎呀,顾判官,怎么是你?”
顾岩点了两下头,他将手里提的两坛烧干白递给土地公,说道:“今夜要来叨扰土地公了!”
土地公笑眯眯的接过酒坛,说道:“来就来嘛,带甚么见面礼!”
进了庙门后,土地公招呼顾岩坐下,又给他端上食水,都是阳间的凡人们供奉的,算不上多好,土地公笑道:“粗茶淡饭,还请崔官判多担待!”
“哪里,是我打搅才是!”顾岩对着他点点头。
土地公与顾岩相对坐下,他问道:“不知顾判官这趟前往阳间来,所为何事?”
顾岩说道:“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