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豪夺的传奇发迹史对于生性冲动的男人来说更无疑是一种兴奋剂。
更何况,掬熏在这种黑色环境中长大,又是由个老毒物一手培养长大————
只是,此时,童满根本所不知的是,真正的“后生可畏”其实另有其人,而且,绝对,“罪”不容恕!
121
老式的家具,沉重的窗帘,以及Yin暗的壁画。在长而黝黑的大厅尽头有一个很别致的房间,房间的门上靠近地板有四个洞,房间里贴有红色的壁纸,还有一张桃花心木做的,铺着丝绒的龙椅。
龙椅上斜躺着一位老人,他身旁椅下,盘腿坐着一个女子正仰头望着他。
童满进去时,眼见着这幅画面,风尘仆仆一路从纽约赶来的心顿时安宁了下来。真的,眼前这一切,好象都镀上了一层优雅的梦幻光泽。谁能想,这将是老人生命中最后的时刻。
从法兰克福送童汶到了法罗岛,他就去了纽约哈莱姆街区,再回来时,就见到所有的人都站在宅子的大厅里,工作人员,护理人员,保镖,律师,医务人员,他的合伙人们,亲友,甚至西蒙的助理————
“满少,他快不行了,现在只让小姐一个人在里面,”
一直留在童汶身边的魑辕见他进来马上对他说,
童满轻蹙了下眉头,直接顺着长廊走了进去。没有人拦住他。现在,他们反而更象西蒙的亲人,确切的说,是童汶。尽管如此,童满并不想童汶卷进西蒙的身后事中。可此时这样临终最重要的时刻,竟然是让童汶呆在他的身边,童满不用去细细看,都知道那大厅里有多少贪婪叵测的眼睛在算计。
长廊口被侍卫把持着,所以,长长的厅廊寂静空旷,只有童满踏在松软地毯上摩挲出的“沙沙”声。尽头,是西蒙的房间,可在房门口,童满看见一个少年抱着双腿坐在地毯上,好象在发呆。
他是谁?
所有的人此时都站在远处的长廊外候着,他为什么能允许坐在这里?
对于少年的身份,童满有疑惑,可此时,他更担心的是房间里的童汶,老人要走了,可他不该用这种方式让童汶承担任何风险!
毫不迟疑推开房间门,他看到的就是刚才那幅祥和的画面。
“我知道你为什么挑中我,”她的声音很轻,就象往常和老人闲聊时一样,随意而温和,
“因为我只信任你,”老人的口气里有不经意的宠爱,
女孩儿却摇摇头,
“是因为童满对不对,你知道他会尽全力保护我,保全了我,就保全了你的一切。老jian巨滑。”
最后四个字绝不是娇嗔,那是真正的评价。她站起身,回头看了眼童满。又转过去走上前弯腰亲吻下老人的额角,就象每次童满来接她,她给老人的告别吻。什么也没再说,转身走向童满。只是,身后————
“童汶——”好象是老人的叹息——
童汶胸口前的白玉钥匙,她一转身时童满已经看到了。
童满很冷漠地最后瞟了眼龙椅上的老人:他确实一生都不做赔本的买卖,临了临了,也要把童汶算计进去。他确实真心宠爱童汶又怎样,那把白玉钥匙再珍贵,对童汶而言绝对是祸不是福。这老狐狸,他知道童汶是个实心眼,他也知道自己绝不会让童汶有任何闪失————
童满在心中冷笑,他的如意算盘有时也打得太过Jing,可,也要看打在什么人头上!童汶是实心眼,自己也确实不会让童汶有任何闪失,如果明知道这东西是一切的祸端,难道他就不能将一切毁掉?西蒙还是太小看了他童满,比起童汶,再诱人的利益,即使是他西蒙的全部家财,他也不稀罕!
想到此,童满更加平静地跟在女孩身后走了出去。
门口,童汶也看到了那位少年,她望着他,
“你就是荷澜?”
少年依然抱着腿,抬起眼望着她淡淡点了点头,
童汶蹲下在他面前,望着他,手里拿起胸前的那枚白玉钥匙,
“这是属于你的,在你成年前的这三年里,我替你守护它。可如果这三年里,我死了,你就去——-”
她靠近男孩儿的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只见————
男孩儿震惊地睁大了眼,女孩儿却淡淡地笑了。
童满只冷淡地看着这一切。
122
大人物并没有大葬礼。
斯科斯累格加登公墓。和众多平凡人一样,守着这一方小盒,尘归土,土归土。
“将来,大家都是这样个去处。如果,我走在你前面,骨灰也不要,让我散去吧。”
女孩儿扭头看着他说。童满只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胡说,你多大,想这些,”
童汶只是摇头淡淡笑着,“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都该想到的。”
童满的眼底Yin郁下来:她太悲观了,四年下来一直如此。
他不会让她有事。童满在心底暗暗发誓。
西蒙遗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