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你是不是把我儿给变傻了?”
“净胡说。”上生星君翻了个白眼。
变出一棵三生草,给他服下,认真地跟他讲道:
“你可一定得记着,这三生草,只给你三生轮回,多了,我也做不到了,三生过后,你且尘归尘,土归土。要不是看你父亲和我素日交情甚好,我可不敢瞒着王母做这事的。”
“是。徒儿遵命。”
“哎,上生老兄,我儿下了凡,不记得我,可怎么办?”敖舜想起这茬,伤感不已。
“服了这三生草,可不消记忆,不减灵力,到了凡间渡口,不必喝那孟婆子给他的汤。”
“这还差不多。”
“可是你也需记得,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就魂飞烟灭,不可在凡间随意使用灵力,若你情急用了,则阳寿大减。明白了吗?”
“徒儿明白。”
“我给你的灵力下一道封印,若破了戒,则发白千根,减寿十年。你可记下了?”
“徒儿记下了。”
该交待的都交待好了,也终于到了分别之时。
待少年走远了,敖舜忽想起,这小ru狼刚降生没多久,名字还没取,之前只因太想起个好名字,遂挑来拣去,没有一个满意的。
“哎等等,还没给我儿起名字。上生老兄,你脑瓜比我好使,快给我儿起个名字!”
上生星君回头看看那满山满林的大火,说了句:“唤他‘离火’吧,但愿他在人间,不会惹火上身,逃离灾祸,平平安安度过三生吧。”
“喂!我的儿!你的名字叫离火!你可记住了!别忘了你老爹我啊!”
云深雾重的远方,传来了那个少年愉快的应答声:“记下了!别太想我!”
“这死孩子,这么没心没肺的……”敖舜一边骂着,一边抹着泪极力远眺着离火远去的方向。
通往凡间的渡口,果儿饮了孟婆汤,纵身一跃,一个婴孩,呱呱坠地,刚生了孩子的那户人家欢天喜地,逢人便说得了个世间最漂亮的婴孩,ru名唤作“小童”。
只一眨眼的功夫,另一婴孩,坠入人间,取名“未央”。
林忠怔住,想起离火曾对他说的:“记住了,你的名字叫果儿。”又想起他临死前,错唤了自己的名字叫“小童”,恍然大悟。
未央和小童。
竹青和满满。
离火和果儿。
缘起缘灭,如此三生。
原来,他和他的三生之约,早在之前,就赴了。
“果儿……三生之约,我赴了……”离火说过,可当时林忠心里却怪他不守信,只留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独活。
泪水,从眼中一滴一滴掉落,滴在了画卷上,竟成了那画中一场雨,雨中,一个红衣少年躲入一家客栈檐下避雨,客栈里走出一位青衣公子,两人相见如故,相视一笑。
“老板,借你地方躲一下雨。”
“客官请进来避雨吧。”
“谢谢!我叫小童。”
“我叫未央。”
客栈上的牌匾,写着“宜柳小驻”。
画面流转,像是演着一场戏,两人相见倾心,未央自是爱那小童爱得铭心刻骨,可小童却因实在不堪家庭的压力,而负了未央,在那抛绣球的楼台,只顾了去捡那漂亮小姐的绣球,而没有去接从楼台上跃下的未央,当场就Yin阳两隔了。
林忠看到这里,不禁纳闷,为何小童和未央,明明是前生,却在这生还得以遇见?而且,自己那日见的,明明是未央被小童接住了,两人最后得以厮守了啊。
想不通,但也无处得以解答,只得继续往后看。
眼前一片青绿,是那千万杆翠竹,不必说,这自然已到了竹青和满满这一世了。
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处学习,一处玩笑,可惜那满满有咳疾,竹青不忍他终日病苦缠身,便去山中寻那紫楹草,却不慎坠入山崖,落了个粉身碎骨。
眼前一晃,就到了离火和果儿这第三生了。
那个熟悉的画面,曾经在脑海里回放了千百遍,如今在这画卷上,又上演一回。
那个熟悉的人,微笑着,隐在那重重桃花后面,在身穿黑衣的林皇子进了太子殿后,喃喃自语了一句:“果儿,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的爱人,终于又见到你那迷人的笑,只是,你在画中,我却成了看风景的人。林忠只得含着泪,继续看他们的故事,又重来一遍。
只不过这回,林忠才算看得清,那个天天在自己面前傻乐的人,心中是怎样的孤独。每每自己对他不屑一顾,冷言冷语,那人都报以傻傻的笑,却背转了身,忍泪不语,那其中,是怎样一番失落和痛楚。
“果儿……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会痛死。”
只为了我不哭吗?你就在未央坠楼时,念了咒语,在我面前制造了那样一番圆满?就因为怕我心痛吗?你就在悬崖上替竹青采药,自己坠了崖,白了那么多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