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吗?看,我们的腕上还都系着同心结呢。”林忠活动着身子,想给他扬起手看,可丝毫动弹不得,只因那人搂得太紧。
“别动,让我好好抱会儿,就一会儿。”楚敖的手一点儿不放松,生怕林忠拉开了他,看到他那正簌簌直下的泪水。
已经入了夜,更深露重,宫人们都已斜倚着廊柱旁开始打盹儿,林忠却还在埋头苦读,楚敖仍然陪在身边,给他披了件薄衫,时不时为他挑亮灯芯,送来热茶,看他困了,就让他停下来,考他一二题,他的答案,总能让他微笑颔首。
“果儿……”楚敖轻轻一声。
“怎么了?”林忠从书中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眯着眼睛咧着嘴傻笑。
“没事你唤我作什么。”林忠白了他一眼,又俯身书海。
片刻之后。
“果儿……”楚敖又来一句。
“又怎么了?”林忠的思路被打断,有点不耐烦。
“没事。”狭长的眼睛含着笑,有点迷醉地看着他。
“你这拿我磨牙呢是吧?”林忠一本书丢过去,被楚敖灵活一闪。
“没打着!没打着!”楚敖得意地左摇右摆。
“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林忠想赶快支走他,好静心看书。
“果儿……果儿……果儿……”楚敖不停地唤着,一声比一声紧。
“你魔怔了?”林忠一个眼刀过去。
楚敖嘿嘿笑了下,就安静了,枕着胳膊歪着脑袋,林忠烛光映照下更显漂亮的五官,看得他一脸痴迷。
心里也是满满快要溢出的幸福,心爱的人在身边,喊一声,就有人应,这种幸福对他而言,已算是天大的幸福了。
要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一定要。这样想着,楚敖的眼皮越来越沉,嘴里喊着果儿你不要偷懒啊,自己却恬不知耻地先睡了过去。
林忠只顾看书,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腰酸背痛,一抬头瞅见了他的睡颜,光影下遮上紧闭双眼的浓浓长睫,红润的微扬的仰月唇,看得他也愣了神,手指下的书页,久久未翻动一页。
宁安妃和一行宫人,提着夜灯,匆匆前往林忠的寝宫,听闻近日他总是熬夜看书,怕她心爱的果儿身子撑不住,她特地差人备下果点宵夜,半夜三更地踏着月色巴巴地送过来。
一进门,看见桌上伏着的两个少年,都已熟睡,宁安妃不禁笑着摇摇头,这俩傻孩子,困了就上床去歇着嘛,什么书不能明早再看的。
想给林忠收拾下狼籍一片的桌面,便伸手把桌上的书合了起来。
忽然,美丽的脸上一片错愕。
掀起的半本书下,两人的手相互交织着,雪白的两只腕子上,赫赫然两串同心结。
宁安妃蹙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念头一出,她便惊出一身冷汗。
定了定神,宁安妃掉转了头就回了宫,明日,要面见皇上,要快,一定要快。
与时同时,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趁着夜色走进林凛宫里,还不得及行礼,就被焦急万分的林凛挥了挥手:“免礼免礼!快告诉我,打探到什么没有?”
那人急忙俯耳上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好!好极了!真是天助我也!”林凛听罢,高兴地两手一拍,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像下着决心般嘴里念叨着:“正国,莫怪大哥我心狠,你本来还能好好当个王爷,可谁让你非得和我争太子之位,这是你自找的!”
次日,林逸欢才刚下了早朝,就看到早早在殿外跪着的宁安妃。
“爱妃!何故在这里跪着!咳咳……快起来!”林逸欢看见,心里一着急,连连咳起来,上前就要把她扶起,可宁安妃却使劲把他的手推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皇上,臣妾追随陛下十八载,一向与世无争,安份守己,从未开口求过您一件事,可今天,您一定要答应臣妾两件事情,臣妾才起。”
“爱妃快起,只要是你,哪怕两件,就算二十件,我也都会答应的!”只想让他心爱的人快些起身,嘴里赶忙胡乱应着,风口里的冷硬石板,也不知跪了多久,那么柔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这第一件,请皇上断了果儿争储之心!”
“这……这是为何?爱妃,在朕心里,果儿才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啊!”林逸欢一听,便面露难色,暗暗后悔刚刚的信口开河。
“皇上难道不明白,以果儿的出身,就算您排除万难,一意孤行,让他将来做了太子,太后会同意吗?这满朝的文武会同意吗?北黎万民会同意吗?他们当中,有多少曾为灭除我父皇的帝国效过力的?有多少人手上还沾着我父皇和他将士们的鲜血的?果儿当了皇上,他们会有多惶恐,您想过吗?人在惶恐和不安中,会做出多少可怕的事,您知道吗?这些事中,保不齐哪一件,会将我果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哭得已经泣不成声,被林逸欢心疼地揽入怀里。
“爱妃,你放心,我不会让果儿有事的,果儿是你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