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赵绩理冷淡地和秦绝珩对视片刻,忽然冷笑着开口。
“嗯?”秦绝珩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消失,她好笑地看着赵绩理像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你疯了吗?这里是立交桥,你想怎么下去?”
“我不想看到你。”赵绩理语气很坚定,她等着和自己距离不过一臂的秦绝珩,眼神里含裹着她日渐熟悉的防备意味。
“小张,”秦绝珩眼里的笑意渐渐收敛了起来,玩味地盯着赵绩理,朝前排司机说着,“车门窗锁了吗?”
“锁了,老板。”
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却是专门问给赵绩理听的,秦绝珩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深深地看了赵绩理一眼,才抱臂向后靠了靠。
“你离不开我的,赵绩理。你永远都走不了。”秦绝珩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却又尖锐地刺入了赵绩理的耳里。
“那你大可以走着瞧。”赵绩理被彻底激怒,反而笑了起来。她眼里曾经星辉一般闪烁的狡黠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股让秦绝珩陌生的Yin戾,满含着少年人特有的仇恨感。
她是恨我的吧?秦绝珩忽然感到了一股心惊。
“你不要恨我。”她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秦绝珩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软了下来。她垂下了眼睫,将手轻轻放在了赵绩理的大腿上,声音显得十分疲惫,几乎是任何人听了都能生出三分心疼。
但赵绩理丝毫也不为所动。她习惯了秦绝珩这种在争执后不知真假的弱势态度,如今见得多了,也就生出了一定免疫的感觉。
她冷眼看着秦绝珩,嗤笑着回答:“可我就是恨你。”
赵绩理丝毫也不顾及秦绝珩的脸色,让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僵硬。
仿佛是故意又仿佛是无所谓,二人沉默片刻后,赵绩理毫不畏惧地继续补充:“不是假的,也不是在说笑。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恨你。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像离开福利院那样。”
这句话带了十足锐利的尖刺,秦绝珩在听到的一瞬间就抬起眼睛紧紧盯住了赵绩理。她压抑着音调回道:“那你大可以试试。”
两个人连说话的方式都很像,却绕入了解不开的争执迷局,难分输赢。
秦绝珩深知莫欺少年穷的道理,可她过分地痴迷于赵绩理,却又被赵绩理身上尖锐的刺折磨得苦痛难言。
秦绝珩知道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赵绩理这样的性格与容貌能够很轻易地引发任何一个人的征服欲,所有人都会对她产生或多或少的憧憬,更何况是与她朝夕相处的自己。
在赵绩理来势汹汹的叛逆期里,秦绝珩曾经无数次地冒出过将赵绩理带刺的羽翼亲手折断的欲望,那欲望带着可耻的私心与Yin暗面无数次浮起,却又被秦绝珩摒着呼吸无数次按捺下去。
该怎么办呢?秦绝珩的一切手段面对着赵绩理都无处施展,甚至连心意都无法如常地表达。
在挣扎与摸索中,车很快就从丹枫别墅区开到了江景住宅区边。秦绝珩先于赵绩理下了车,站在拉开的车门边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赵绩理。
赵绩理看了她一眼,毫无表示地下车和她擦肩而过。
赵绩理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秦绝珩不能保证全部了解,但赵绩理一定会想尽办法逃避第二天的早晨,秦绝珩却十分清楚。
赵绩理逃避的手段花样百出,甚至不惜从距地六米余高的二层翻出屋内也要避免早晨和秦绝珩的见面。
但秦绝珩也绝不愿就这样放手,所以她拿出了把握十足的办法来应对。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赵绩理上楼之后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赵绩理没有料到秦绝珩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吃惊的同时渐渐感到了愤怒。
“你干什么?”她挣了两下,居然没有挣脱。她看着秦绝珩将房门反锁上,心里也渐渐知道了秦绝珩想要干什么。
“怕你明早溜掉啊。”秦绝珩的语气很轻巧,她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拉出一个项圈:“我知道不看着你,你肯定就会溜走。所以不听话的话,就不要怪我把你栓起来哦。”
赵绩理的性子向来吃不得半点硬招,更何况还是这样近乎是侮辱的话。秦绝珩的话还没说完,赵绩理的脸色就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想你没有资格这样做。”赵绩理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盯着秦绝珩。
“我没有什么资格?”秦绝珩笑了:“我是你的监护人。”
不出意料,赵绩理的脸色在听到这三个字后更难看了几分,秦绝珩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个月早出晚归是在外面鬼混些什么?”
“你是认为我纵容了你一时,就会纵容你一辈子吗?”秦绝珩微微眯着眼凑近了赵绩理:“你认为我很好糊弄?还是认为我真的不会采取手段?”
秦绝珩说到这里便掐住了话头,她看着赵绩理防备意味十足的眼神,渐渐将手上的力道送了下来。
感受到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