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煜。”我淡淡说道。
“你爸?!”他被吓了一跳,“你想你爸死?为什么?”
“敢么。”我说。
并不是真让他去杀人,这种事情我自己能办好,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何莘祈诧异的声音。
我对上他错愕的眼神,淡然一笑,脱离他的怀抱,云淡风轻说道:“我的世界你不懂。”
他当然不懂,除了她,没人会懂。
“既然你开口,固然有你的原因,我不会食言,”见我不解释,他亦不多问,转身就要离去,“我这就回去准备,如果我进去了,你也不要去看我。”
我拽住他,有一丝感动:“不用了,我是随口一说的。”
他愣住:“随口一说?真的假的?”
“好端端的我干嘛要你去杀人啊,逗你的,没想到你还真实惠。”我语气轻松道。
即便要杀人,也不会拖你下水。
“那你是说笑呢啊?”他微愕。
“嗯,吓你的。”我浮起笑意。
“那就好,”他松了一大口气,“沫沫,你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快被你吓死了。”
“你胆子真小。”我仍扬着嘴角,笑意却沉淀下来。
“我能。”
就在何莘祈重新揽过我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伶俐女声传来,我们闻声看去,苏茶站在小区大门口看着我们,一身素服在夜色与灯光的烘托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原本我很高兴她能在这个时候来给我解围,但在看到她这身装束时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那身黑白分明的素色外服我也有相同的一套,那没有一点装饰的光滑布料,只在一条生命逝世的前兆或者之后才会出现在我们的身上。
“我能杀了他,为你,为我们。”苏茶面无表情一步步走过来,静的听不到脚步声,好像地狱来的使者。
“苏苏。”我竟然有点胆寒。
“苏茶,”陶淳也有点畏怯,“你不用太认真,沫沫在开玩笑呢。”
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也相信她做的出来。
“她是在和你们说笑。”苏茶看似无意的回了一句,走到我近前平静无澜的说道,“回家了。”
“嗯。”我乖乖的应了一声,然后被她牵着回家。
只有我知道她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里潜藏着的后半句是什么:
“她是在和你们说笑——和我不是。”
而她的这身衣服就是信号,她真的要那么做了。
看到苏茶出现,陶淳知趣的没再说什么,而不知情的何莘祈似乎是在向陶淳挑衅,同时宣告自己正式男友的身份,愉悦的声音从我身后飘过来:“明天我来接你上班,在家等我。”
手间束缚骤然收紧。
我心虚的跟在她后面不敢吱声,怕我哪句话说错惹她更生气,就连脚步声都放轻了,想忽略自己的存在感。
苏灿依旧在看电视,而苏辰则坐在旁边刷微信,看见我们回来竟也破天荒的问候一句,不过苏茶显然没有兴趣管这些,拉着我径直上楼,我则替她回应了他的问候。
进了她的房间,她坐在床上看着我,我却杵在那里,不敢靠太近,也不敢看她。
怎么感觉自己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了似的。
“关上门。”她说。
我关好门,继续杵在那里。
“过来。”她命令道。
“你有话直说吧……”我底气不足。
“过来。”她没有温度的重复。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挪过去,心却突突跳得厉害。
“看着我。”她又说。
对上她的眼睛,有一些伤感,有一些疲惫,更有心疼与无奈。
“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还是说等你们结婚了再告诉我?我该不该去参加婚礼,以什么样的表情,你又会是什么表情?强颜欢笑?”她一脸忧伤。
我无言以对。
“你觉得你这是为我考虑,想要帮我保住房子,不想我再生事端,然后你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不咸不淡马马虎虎的过完一辈子,是想看到我安安稳稳的走完余生,一个人孤独终老,还是想我看到你在别人温暖的怀里强颜欢笑或是那人不冷不热的态度中黯然神伤,然后痛心疾首?你觉得这都要比我们随性而为然后一起面对死亡要好很多是么?”她说着,声音微颤。
“苏苏,我……”我语塞。
“我们从七岁以后就没再关系亲密过了,如今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你又准备离开了么,”她很是伤感,“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觉得对你太过冷淡,可是每次看见你就想到我当年干的蠢事,我怕你记恨我,对我的示好不过是在提醒我,嘲笑我的懦弱,可是时间越久,那件事就越清晰,根本无法忘却,可是我又很矛盾,想见你又怕见你,现在我以为既然在一起了就不要再分开了,可是又发生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