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见她越说嘴上越没谱,她妈边拧她,边拿眼抠她,疼的她直跳脚。
王妈妈却被李欣的话镇住了——不是结婚以后就好了么?结婚之后就慢慢“正”过来了么?怎么会……
王妈妈失魂落魄的坐在花坛边上,她的脑子到现在还是乱得很,她还是试图说服自己,讷讷道:“我也是为她以后着想啊,她一直不结婚……老了怎么办?这……以后……”
李欣挣脱她妈妈的钳制,不怕死的直言道:“呵,姨啊,我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什么事儿都能往心里掖,从不让你为难。今儿还只是去领个证就……这样了,呵!以后~!你要是还逼她,谁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李欣毫不留情的几句话,一下子压弯了王妈妈的脊梁……
姨妈恨不能拍死这个不会说人话的女儿,一巴掌下去,手上就没了轻重,打得李欣脸都憋红了。
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登时就不服气的嚷嚷起来:“本来就是!我又没说错!为什么不让我姐自己选个喜欢的!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自己欢心就好,管他什么男女老少,人鬼妖兽……”
突然的,李欣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人物……
表姐比较亲近的同学……朋友……还有那天门口的那位……
她呆呆的张大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难道说……我真相了?!!OMG!!
她顾不上反抗自家老妈的“360度回旋拧”,只震惊的瞪着两个铜铃眼去跟老姨求证。
而老姨的回答却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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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幼儿园大门外的马路上,书赜牵着松果的小手,慢慢的走去车站。
快要春天了。
季节交替时候,风沙总是来得剧烈而频繁。
从道路两旁的绿化带里,被吹出了很多冬天时候落下的法国梧桐的叶子,干巴巴的,毫无生气。
默不吱声的走了一段路,松果踩着地上的叶子,神情落寞,她淡淡地开口问妈妈:“妈妈,这些叶子是大树不要的孩子么?”
书赜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她不能理解,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会如此的敏锐。
松果啊,我的松果。我们都是大树的叶子啊。
春日渐近,为什么冬寒还是迟迟不退呢?
书赜觉得,今年的冬天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萧索,都要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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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崟焱的迟迟不归,让梁枫和谢韵秋跟着揪心不已。她们深知出柜的不容易,很怕两情相悦的两人在唯一的阻碍面前丢盔卸甲。
这就如同,你们之前共同认定的道路上荆棘满地,当你的同伴因为一些原因而放弃再继续走下去时,你会不会压力更大?心中对前路的担忧是不是更甚?眼见的她们一个个离开,独自站在这条人烟稀少的小路上,你内心的信念还会如之前那样坚定么?
不会。
梁枫无端体会到空前的危机感,异地恋中对爱人看不到摸不着的无奈更是让她心里没着落似的。她开始时不时的在谢韵秋跟前叽咕,以委婉的表达想要她过来这边一起生活的想法。而谢韵秋却跟她打起了太极,每次都装傻充愣就是不接茬,气得梁枫肺疼,却也毫无办法。谢韵秋也不是说不想去,只不过有了一朝被蛇咬的后遗症。年纪越大,得失心就越重,已经头破血流过一次,再来一次可就不仅仅是伤筋动骨了。所以一向大大咧咧的谢韵秋也会胆怯,会退缩。
当然谢韵秋并没有为之困扰很久,因为她的麻烦也来了。
谢韵秋家里人当然不可能放任她“自由”下去,托关系,找门路,不远千里给她联系了几个相亲对象。虽说天高皇帝远,但是本着百德孝为先的古训,她还是要去象征性的应付一番的。
可是几场相亲下来,她的怒气却怎么也压不下了!
什么玩意儿!
一个个儿歪瓜劣枣的,还挑三拣四!
拿老娘当什么了?!
跟老娘稀罕似的!
开始还能勉强敷衍,可几次三番的,她的暴脾气就上来了,桌子一拍,脖子一更,就跟爹妈出了柜。
她爹还没怎么出招收拾她,其母上大人却挥着棍子打飞的跑了过来。
这噼里啪啦好一顿打啊,纵使体格健壮的谢护士长都差点疼晕过去。还好她有慈父一枚,苦苦的在旁护驾,才让她免于被亲母抡死的命运。
事情僵持了月余,谢母坐镇谢韵秋的安乐窝,以监督她,顺带试图抓到她的“jian夫”……呃……错!是“jian妇”! 可,谢韵秋也不是个没心眼儿的,她早就在出柜之前跟梁枫断了一切联系,以备后患。
梁枫知道她也要去“作死”,急得挠心挠肝,头发都薅掉了几大把,却也一点办法没有——谢韵秋的脾气可是说一不二,说不让联系,她就不敢联系;说要自己解决,她就不敢插半个手指头。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