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耐心。
杨漾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之前就听说过辽遥的父亲只让她出席葬礼,现在怎么会忽然就要见她,也就跟着有些疑惑:“我吗?”
“嗯!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结不了婚却也是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去见一见对方的家人了。而且,你去见我爸可能也是这一辈子唯一一次机会了。”辽遥诚恳又不失失落的说着,想起之前在杨漾家接倒辽知远现在妻子的电话说起他病得很严重的事。
杨漾低头想了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周六下午三点的时候,辽遥和杨漾准时到达极地金融街的那家咖啡厅,进了门发现整个咖啡厅里空荡荡的,看来是清过场了。
辽遥虽然知道辽知远是当官的,却并不是很了解他的官当得有多大,现在出来见个面还要将整个咖啡厅清场,想想觉得应该官做得不小。
杨漾跟着辽遥走进去,这个咖啡厅应该是这条金融街最大的咖啡厅了而且富丽堂皇的;两个人并排走着只听到空荡荡的咖啡厅里辽遥高跟鞋的踢踏声特别响亮;不禁的都有些拘谨紧张起来。
“爸!”两人走进大厅里靠落地窗的位子,那里只坐了一个黑白发兼杂的中年男人,辽遥对这个男人很拘谨的喊了一声。
杨漾听辽遥喊他爸就知道这个人就是辽知远了,看上去不过五十左右却已经是白发比黑发多了;看来当官的也容易老啊。而且,辽知远看上去脸色并不好,像久病不愈的人。
“嗯,坐吧!”辽知远沉闷的回应了一声,目光扫过辽遥和杨漾两个。
辽遥只觉得身子都崩得紧紧的,有种被威严震慑的感觉;却还是不忘把杨漾介绍了一下:“爸,这是我的朋友杨漾。”
“伯父好!”杨漾看上去要比辽遥从容一些,虽然很排生也像辽遥一样感受到了官威一样的震慑感;可却是要比辽遥少感受了一种父亲的威严。
“嗯,”辽知远点点头,又对杨漾说:“杨小姐,能麻烦你到旁座梢坐一会儿吗?我有些话想先单独和辽遥聊一聊。可能你觉得这让你有被排斥的感觉;但是,很对不起这些谈话涉及到一些机密,希望你能理解。不过,我想你也是会知道的,辽遥应该没有什么会隐瞒你;所以,现在让我们父女俩先聊聊好吗?”
辽遥在辽知远面前也不大敢呛声,听他这么对杨漾说,就怕杨漾会觉得不好受,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向杨漾投以抱歉的目光。
“没关系,是我打扰了。”杨漾似乎也能理解,跟自己女儿见一面竟然把诺大一个咖啡厅都清场了,想必确实是有些不能上台面的话要说,自己和辽遥之间的关系也暂时没有上浮,被排外当成外人也很正常,也就识相的退到了辽知远身后的第三个位子上去了。
辽遥看着杨漾远远的坐在对面的位子上,拘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可是作为女儿还是要关心一下自己的父亲;毕竟,看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爸,听说你病了;现在还好吗?”
“咳,”辽知远清了清嗓子说:“病也就那样了,该来的都逃不掉。不过,我约你出来也不是为了这个。辽遥,我想等我葬礼的时候你还是不要来了吧。虽然,这么说挺对不起你的,到我死的时候也还不能够认你。但是,这绝对是为你好;我要保证的是你下半辈子的生计。”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辽遥有些猜不透辽知远说这些话的意思。
“事倒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你爸做官做到这个份上说清也清,说贪也没有可能不贪;两两相抵也就不过如此了。我现在病成这样,实际在Cao在手里的实权也已经被架空得差不多了。到头是不是会被那些敌对的政党反扑也很难讲。我这些年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没能留给你什么东西;万一不幸被双规的话那么就什么也没有了。”辽知远说得颇有些预言后事的感觉;那些官运横达深谋远滤的背后还是有很多的凄凉的,而这些凄凉也只有自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辽遥被他这么说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对父亲的概念几乎为零,也从没有想像过官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到底是怎样,对她来说那些事情都太过遥远了,遥远到连梦里都无法触及的:“爸,你别想这么多;先把病养好。我过得挺好,也不需要你为我留下什么。”
辽知远比辽遥实际,完全无视辽遥说的这些话,在他看来这种话只是中听却完全不中用,将话题一转:“辽遥,你会不会因为每个季度都会有一笔大金额的钱汇入你的银行账户而感到疑惑?”
辽遥为被辽知远忽然提及之事吃了一惊,确实在每个季度都会有一笔巨款莫名的汇入她的帐户,并且从她记事以来十几年下来每一个季度都会有;她却从来不知道这些巨款到底来源于哪里,到银行咨询也都是得到一切正常的答复。并且她一直为这些钱担着心,她知道自己有个当大官的父亲,但实际从任何形式上来讲她跟这个父亲除了血缘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所以,她所担忧的正是这些钱是不是父亲的不法所得。在这笔钱的来历未弄清楚,也没有从辽知远那里得到证实之前,她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这其中不仅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