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陀螺般连轴转。
迎来送往之事流景从前并不需要参与,现在她已跻身朝廷,又是新贵,攀上了雷乾这个大树不说,更是有了公主这座靠山,人人都知道当今圣上十分看重这位公主,她封了将军,成了驸马,一时风头无双,别人能不高看她一眼?
她自己倒也罢了,但在雷乾府上不敢放肆,只得应付。因此她这个闲人都忙了起来,随着雷越一起酬应宾客,她又不惯言笑,只得尽量在喝酒上不做作,每每都喝的头晕目眩。
这日夜里也是闹到亥时方散,流景被人搀着回屋时,脚底都是虚扶,推门一看,却见秋红正坐在屋里,横眉怒目,一副生气的样子。
流景以为自己眼花,愣了一阵,秋红气鼓鼓地,等那扶着流景小厮退了出去,立时道,“姐……你在这里好快活,公主也不顾了!”
流景眼前金星乱冒,扶额静了一阵才觉好些,“慧慧她在宫中怎样?”
如今在皇都,比不上在外面时随意,宁荼已给她们赐婚,按着旧俗,她们是不能再见的。
她两人离经叛道,也不在意这规矩,只是无谓惹得一身麻烦,便都不去放肆。
秋红应道,“公主在皇宫中能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见不到姐……公子,托我送信呢!”秋红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方盒子递给流景。
流景接过打开,先闻见一阵幽香,取出细看时,是一枚绣着并蒂莲花的荷包,繁复Jing巧,煞是好看。她还昏昏沉沉地,荷包拿在手里摩挲,爱不释手。
秋红看流景醉眼迷离,那痴态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不由提醒,“公子,你竟没有什么东西托婢子捎回去的么?”
流景才想起秋红还在此地,自己也该给宁慧一份回礼,但她向来身无长物,此刻又在雷乾府上,哪里能找到趁手的东西相赠,她脚步踉跄地翻腾了一阵,也没找到一件合适的。
字画诗词?她也不擅长这些!急出一脑门子的汗。
秋红也明白这东西是没有了,不由问道,“公子可有什么话,托婢子捎给公主?”
流景扶着桌子站着,愣了一阵问道,“公主住在哪里?”
“公主暂住在……”秋红说了一半赶紧打住了话头,“姐……你不是想闯皇宫内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流景嗯了一声,“那倒也是!”
秋红见流景醉的迷迷糊糊,也不再讨什么信物情话了,忙扶她到榻上,才回去复命。
隔了几日陈氏得空,正带了人围着流景量身,要定新衣,门子来报,宫里来了人,陈氏慌忙迎出去,却还是秋红。
秋红已来过一次,陈氏招待了点心茶水,便知趣地带着人避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二人。
秋红怕人未去远,刻意压低了声音,“公主说圣上建了倾戈卫,里面高手无数,每夜都有在皇宫值守之人,姐姐千万不能闯皇宫。”
流景也有些讪讪,“我知道的,那几日日日吃酒,我是醉了。公主还好么?”
秋红笑道,“好得很,公主要我告诉姐姐,十五日她会去城郊燃灯寺上香。”
流景闻言了然于心,点了点头。
她此时倒备好了信物,是半截松木做成的木雕,雕的是宁慧托腮沉思的样子,头大身材小,憨态可掬,煞是好看。
秋红怀揣信物,辞别陈氏,回去复命。
陈氏带人送到门口时不由感叹这公主待流景当真是好。义子福分不浅,不知自己亲生的儿子可有这等福气!
如今雷府地位显赫,她自有大把人选给雷越备着,只是成亲之前可不能再让儿子去戍边了,否则一年半载地回不来,又是耽搁。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存稿,修文时是三号,堵在路上,大家苦中作乐,跟着广播唱了一路,是一边唱着“苦海,不辩爱恨……”一边修文。人多出行的好处是,一起犯二快乐多~大家国庆快乐~啊啊啊~现在是“我爱的人他不是我的爱人~”
☆、之子于归
婚期渐近,流景与宁慧二人才断了暗中来往。
这一日是十月头上,德武侯府忙得鸡飞狗跳,尽在安排后日婚宴之事,忽闻门子来报,门外有人要见二公子。
雷府只有两个公子,一个是雷乾亲生的雷越,还有一个宁荼硬塞的流景。
自从当了雷乾“义子”,又蒙宁荼赐婚,流景也在皇都也有了名气,初时有意结交而登门拜访者不再少数。
但流景实在不善应付官场中人,她虽在雷乾教诲下已改了几分,对着旁人时脸色不再那样清冷,但终究本性难移,她不是多话搭讪的人,来人问一句她答一句,着实没有意思,这人也就渐渐少了些。
这些日子雷府忙得脚打后脑勺,官场中人哪个能没有眼色,这时来寻雷府的二公子?
那这来的必然是故人。
流景因此亲自迎出门去,远远便见德武侯府门外站着的,却是卷耳。
久未见卷耳,流景见她又蹿高了些,云鬓低垂,一身水绿的衣衫外面罩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