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这笔账,他们要算也是算在哥哥头上的。”
流景眉心跳了两下,“宁荼身在皇都,身边高手无数,自然不易得手,珪园的人善于打蛇七寸,恰你远在西北,只要控住了你,何愁不能威胁宁荼!”
流景想到此处心头猛惊,“慧慧,这次若珪园的人真赶来,那首要目标定然是你,他们凶恶残忍,危险无比,我无论如何,也要护着你的。”
宁慧微一低头,似是笑了一下,而后才抬起头来,明眸微shi,看住人时似能摄取灵魂,“好!哥哥向来反对我跟你在一起,那就叫他看一看,我与你即便是死,也是死则同xue。”
流景握紧了她的手,“我不会叫你死。”
宁慧点一点头,“那是自然,可若你有了不测,我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力气来等你寻你了,我也陪着你死。”宁慧微微扬了下头,“既是如此,召薄言与镇安军守军及一干人等来议事。”
宁慧这时脸上不见了笑意,也不见了柔情缱绻,只剩一派萧肃的平静,她又是那个外人见过的从军而行的新朝公主了。
流景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才抱了抱了拳,“是!”
听闻即刻出兵,镇安军与忙乱里都有几分摩拳擦掌的迫不及待。他们新丧主帅,又得宁慧笼络,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
军队粮草出行之前,流景已先行出发,去南地与秦副将通消息,约定时机,两厢出兵,围歼旧朝三皇子所部军队。
镇安军与秦副将所部人数合起来,也不如旧朝三皇子人多。而况此次出击虽是趁其不备,看准旧朝军中有将领新丧,人心不稳,要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但旧朝三皇子也不是浪得虚名,一度惊慌之后便整顿队形,反击势头凶猛。
那旧朝军先是横冲直撞,新朝军这边镇安军正为镇安守军惨死于三皇子刺客手下而悲愤不已,哀兵虽未必一定能胜,但对旧朝军的砍杀攻击也足见其心中的劲头。
而秦副将所帅一部军被三皇子困在南地多日,之前苦于人数悬殊不敢轻易出兵,早都憋出了一胸膛的火,此刻哪有不拼命发泄的。
三皇子所部军眼见这般毫无章法地突围并不见效,一阵之后便变了策略,只见令旗招展处士卒行伍整齐,开始重点突破。
流景见令旗起处几位甲胄加身的人正在指挥,她心念动处已跨过人群直奔主帅而去,但三皇子手下焉能没有几个得力的助手,情况自与各地守军不同,流景尚在那些人三丈之外,便被箭雨流矢逼得一退。更有好几人也是腾空而起,亮出兵刃,只向她扑过来。
她这边一时受阻,便展开轻身功夫,也不求伤人,只奔令旗而去。
新朝军正在转换阵形,依旗传令,令旗一缺,登时又乱了起来。那缠着流景的几人得了命令,也不再与流景缠斗,一部分转去贴身护卫三皇子,一些人顶了旗手。
流景奔袭半日没有明显成果,冷静下来,掠到高处观阵,但见底下士卒chao水般厮杀在一起,近身搏斗那种令人窒息的憋闷感与刀斧入rou时那让人疯狂的声音一时萦绕耳边。
流景厌恶这种毫无美感,野蛮残酷的搏杀,不由眉头紧蹙。
她看了一阵,但听耳边战鼓阵阵,厮杀声声,秋风送来一阵阵血腥,而战场上士卒们浑然不觉般,只依着战鼓与号角令旗而机械地挪动砍杀着。
流景一时又有了主意,渐渐靠近那战鼓处,捡起落在地上的羽箭,折了几只箭头,用尽全力掷出去,正中旧朝军战鼓鼓面,那擂鼓的士卒正擂地起劲,一时不查,过了一阵一鼓槌轮空,才看见自己面前的牛皮鼓面破了个大洞。
牛皮鼓面本是坚固,破个小洞还能用,但是毕竟不耐锤击,不几下便彻底破了。擂鼓士卒吓得面色青白,再看时旁边的人正也惊慌失措,竟是几面大鼓都破了。
那鸣号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流景既奈何不得三皇子与诸将领,便捡弱者下手。
这仗打到后面,竟是旧朝战鼓号角尽毁。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战鼓原用来鼓舞士气,配合传令,号角更是传令不可少的用具,两者尽毁,旧朝军不多时便陷入混乱。
三皇子手下几位将领也算久经战阵,见过排兵布阵,奇兵制胜的,见过勇猛冲杀,气势慑人的,却没见过这等如泼皮无赖般胡搅蛮缠,夺人令旗,毁人战鼓,掩其号角的。
但正因为没见过,初陷混乱时众人都有些一筹莫展。虽然三皇子手下军士都训练有素,一阵混乱之后又重新集结起来,但到底每次混乱都有大批士卒折损,这一场打下来,三皇子只是惨胜。
秦副将又退入南地,宁慧后退十里,安营扎寨。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作者有话说~嗯,作者君出去败家了,败家败的好HAPPY呀!
还有,你们知不知道我经过三次锲而不舍的自荐,最后一次终于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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