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告知他,“首领说了,此非常时期,不能轻信。合谋之事,待陈山一役后再议。”
说是不能轻信,他还是打探到消息,那灵西首领已给陈山通了信,请陈山守卫务必格外尽心。以防佯攻成真。
他当时甚是不以为然,流景此人来镇安求援军时他已接触过,这个人自己本领不小,说起打仗来,却也全无智谋经验,他料想仅凭流景带领两千人是不能在陈山得手的,他只等着宁慧这次空跑一趟,便能取信灵西军,到时也算有功,或可得升迁。
但他万没想到流景这个愣头青,竟然瞎打乱撞,真的烧了灵西军的军需储备!
他自觉已见疑与宁慧,好在宁慧手上只有他一支军队,他不怕她一个柔弱女子就能奈何得了他。
但是新朝只怕是呆不下去了,因此宁慧要攻灵西时,他才冒险再次联络灵西军。
谁知宁慧反应如此迅速,不动声色就摆了他一道。
偷盗令符,这不是造反么!可是宁王府一支,可不就是造反出身的么!窃国者侯,他又有什么话可说。
他酒醒时除了几个伺候他的亲兵,营地已空空如也,惶急之下只能投靠灵西。
可此时在灵西哪里能讨得了好。他递的消息是镇安军要攻打灵西,实则镇安军却直奔陈山而去。两次传递消息有误,怎能叫信服。
他只得许诺,镇安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看他投靠灵西,定然会追随而来,那时公主只有死路一条,西北之地,还愁不能收复?
但他错估了薄言与流景二人,此时他若真敢说出叛出新朝这几个字来,那横死地上的灵西军就是榜样,他若顺着宁慧演下去,宁慧忌讳镇安军,才不敢即刻杀他,他才有几日好活。
镇安军还是他的镇安军,就算不会跟着他反,助他逃走却是可能的。
他即刻眼神示意,宁慧微微一笑,流景的手便挪开半分,待听得此人说话还算识时务,几个人才松一口,手心里全是冷汗。
眼前的危机虽然暂时渡过,可镇安军在手里却依旧是烫手山芋,他们只能暂时看着镇安首领,不让他与亲信单独会见,但此事又能瞒得了几时?
他们虽得了灵西,却依旧像是坐着一艘船底有大洞的破船过河,不知何时就船沉人亡了。
宁慧只得安排庆功,宴席上流景紧挨着镇安守军,一众人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镇安军中有人察觉出不对劲来,借着敬酒机会想与首领多聊几句,可惜流景虽不会参与其中,但那周身的气场还在,镇安守军始终找不着机会,只喝了一肚子酒。
座中还有人只道此次夺灵西布局巧妙,首领暗中策应着实有功,值得庆贺,也来频频敬酒。
待到宴席散时,已是皎月高升,镇安守军消息没递出半句,却是醉的不轻,被几个亲兵扛了回去。
宁慧自不会松懈,但看守之人都是镇安军,一时竟找不到可靠人手。
卷耳自告奋勇,才解了一时之急。
此地没有雷乾,薄言虽心里明白,面上总是一副“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的样子,宁慧也不避嫌,携着流景,两人踏着满地月色往回走。
宁慧在席上喝了几盏酒,困乏之余依着流景,流景身上几处伤口被碰到,疼的钻心,此时也不愿意理会,伸手搂着宁慧几乎不盈一握的腰,觉得她又瘦了些,有些心疼,有些踏实也有些安定。
外面有风,一路走过来凉风一扑,宁慧喝下的酒都上了脸,脸上一片绯红娇艳,迷离地眼睛也睁不开,挨到榻上躺了盏茶功夫,却又忽的翻了起来。
流景正在烛台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她动静吓了一跳,手指哆嗦着戳进伤口里,疼得差点叫出来。
“我怎么睡了,还没给你治伤!”流景看她眼眸微闭,几乎是要摸索着下来,忙过去拦她,“我已包扎好了,不碍事的。”
宁慧终归不放心,嘟囔着,“我瞧瞧。”伸过手来摩挲着,一只手臂环在她肩上靠过来,脑袋点了几点,一歪头便靠在她肩窝里,呼吸均匀,又睡了过去。
流景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轻轻将她放在榻上,匆匆处理了几下伤口,便挨着她睡了下来。
烛光摇曳,照着宁慧,她的脸庞以前总是苍白,近年来总在外面风吹日晒,虽比别人还白上几分,却也不如从前,淡淡红晕隐在白腻之后透出来,诱人无比。
流景凑过去亲了一下,有些情难自禁,但看宁慧睡得很是香甜,她也甚是劳累,几分酒意相佐,有些睡意昏沉,便只亲了亲,搂着宁慧,熄灭灯烛安睡。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存稿。许久没做饭,兴起煮了碗面条~~~~哎,以后还是别兴起做饭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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