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地跃进工作区。
李辰一直都知道程幼玮不会安慰人,在对方紧张的抓紧自己的手臂大力摇晃的时刻,同时的也感觉到好友急欲做点什麽却不知所措的无奈。
他们不要发现的话就没事,可是偏偏要被看到。细语如果没有被听见,就好比过眼的风,即刻便散;幽怨的思绪不要被挖掘,有天会随著黯淡的步履一并淡然逝去,她可以永远佯装平常…
她总是能在平静的波澜里头等待哀伤过去,只是不知怎的在两个关心的眼神下,她再无法维持以往的平淡,泪水不断地冲出眼眶,甚至大颗大颗的滴落在程幼玮的手臂上。
「妈的!不要哭啦!」程幼玮语气里的焦急大於斥骂,还真的找不出安慰人的文字,冲出口的就是那几句脏话。
「李辰,怎麽了?不要哭了好不好?」韩诏杰努力伸长手臂,用纸巾吸乾李辰颊上的泪珠。
李辰摇头。
只是她刚刚想到,关於「适合」这件事情。
无论是「坦尚尼亚」、「卢安达」…又或是「哥lun比亚」、「尼加拉瓜」好了,程幼玮就是一个不喜欢黑咖啡的人,即使那风味再迷人,对她,到头来都是不可行的。
程幼玮她需要就是涩味被稀释无踪、那苦味深度不这麽难解的——一个像拿铁一样的女孩,她难道不知道吗?
李辰很快的又想到自己,发现自己没有不可悲多少,即使她每一杯咖啡都能够品嚐,她就是只想要那一杯…
偏偏触手不可及。
「我…我想我快要受不了了。」
李辰的声音浓稠而沉闷的说著。
「因为她?」韩诏杰问著,那语调好担忧。
「阿辰!她对你做了什麽?」程幼玮很激动的问著,好像要寻仇似的。
李辰又摇了摇头。
「她什麽都没做。」
只是米奕甯开始会对著李辰笑、会跟李辰讲起心事,没想到距离拉近那心痛的感觉越来越明确。
离得更近,只有更深刻的渴望,当想望却得不到的时刻,那如落石一样沉重、突然地失落感让她全然地瘫痪了。李辰想著昨夜的自己不像往常一样顾虑浅焙的豆子会影响睡眠,甚至她不在乎摩卡壶的研磨度煮出的ye体会多浓、多厚…当她再不期待天明的时刻,夜再长都无所谓了。
没想到自己真正成为小米朋友的那一天,居然绝望地害怕。
李辰自己止住了哭泣,接过韩诏杰手中的纸巾,安静地擦拭眼泪。
「我没看她哭过。」虽然程幼玮试著用嘴形对韩诏杰安静的沟通,李辰还是完整地得知了整句话。
的确,她是失常了。
想到她可能吓到多年交情的老朋友就感觉抱歉,毕竟这麽多日子以来程幼玮到底是费了不计其数的唇舌来说服她跟米奕甯不会有结果。
李辰又不笨,她自己也看得清楚。
只是当小米愿意多为她说的话微笑一次、因为她说出口的建议而点头,她就不能自己的去盲目相信:等待很值得。
有种爱情就是仅仅看著爱人幸福就会感觉心头满溢的快乐,即使伸手什麽都碰不著摸不到,仍然觉得比什麽都足够。
「兄弟,在这样下去她会搞死你的!」程幼玮大力的晃那肩膀,瞪著李辰死沉而放弃抵抗的、死尸般的神情,彷佛正在证明她刚说出的话语。
「李辰,这是真的,你憔悴的太明显…」韩诏杰摇了摇头,手抵在下巴上思索著。
这几天开始,不知怎的接近小米让李辰感觉自己心胸变得好狭隘,仅仅只有凝望已经不能满足了。
无论喝咖啡与否,夜里李辰就是睡不著——有一种新的、更纠缠而折磨人的咖啡因,就叫做米奕甯。
「我知道她不是我们说放下,就能完全消失在你的思念里的…」韩诏杰握紧李辰的手,理解的语气。
「…但是阿辰,这样下去不行。」程幼玮难得正经地接著说下去。
李辰知道自己有张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情绪的面庞,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此时此刻,眼前的两个人都洞悉般的知道她的哀伤。
「你需要忘掉,就是需要忘掉她…」
程幼玮倔强的结论。
「…无论你想要与否,就是必须。」
作家的话:
虽然李辰炸开了
可是我想来探讨一下程幼玮这件事情
就依循我对於咖啡之於这个无聊的设定(叹)
总而言之程幼玮就是注定要跟拿铁(一样的女孩)在一起
在短篇里头,
有一小段关於老何的部分提到:「阿辰说你是欧蕾。」
欧蕾(au it)在法文是加牛nai的意思
拿铁(tte)在义大利文便是牛nai
友人表示在义大利点餐时如果说「我要一杯tte」便会得到一杯牛nai
正确点法是「我要一杯tte macchiato」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