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因此不能上前阻止,
可是正德此时视死如归,就算落於下风也根本不知道後退,放任她这样打下去……
不行,得想个办法才好,
头顶明黄色帅旗被大风吹的冽冽作响,
秦雪灵机一动,从执旗校尉手中扛过帅旗,纵马向蒙军阵营疾驰而去,
明军一方面被皇帝的骁勇和身先士卒激起尚武的Jing神个个热血沸腾,一方面为皇帝独自“专美於前”而“不满”,迫不及待地等著皇帝下出击令好得杀敌报国,此时一见帅旗冲向敌方阵营,便一起红著眼睛跟在帅旗後杀向蒙古军。
草原狼不吃素,眼见明军黑压压杀上来,“哄”的一声迎面冲上。
蒙古军虽然之前与边军交过手,但人数几乎没有伤亡,此时依然有五万人众;
明军方面,五万京军Jing锐加上一万余边军,有六万余众。
双方锋面相撞打在一起之後,不再管什麽作战策略和阵法,就是用手中兵器互砍,谁更能拼命谁就胜。
江彬、许泰、杭雄、时春、王勋等大将护在正德四周,银盔银甲的“小将军”秦雪则一手扛著帅旗一手执雪焰剑贴身护卫,小王子被打丢之後(场面太混乱,不是想跟谁打就能跟谁打,只能碰到谁打谁),这一群人所向披靡,像旋风一样在蒙古军中纵横驰骋,简直如入无人之地。
明军本来就打红了眼,此时见明黄帅旗下大明皇帝英武身姿,就更受鼓舞,浑似吃了兴奋药一样越打越有Jing神。
蒙古族向来瞧不起中原民族,认为他们只会在庄嫁地里侍弄几棵小苗,此时依然对明军不以为然,不仅如此还被激发出游牧民族的原始兽性,同样的越打越勇。
两军直打的物我两忘,鲜血染红白天黑夜。
“撤退!”
在发现蒙古军伤亡过半而明军杀气依然炽盛後,头脑清醒的蒙古小王子无奈而又断然发出了撤兵令,蒙古军遂逃向大漠。
虽然打著恢复大元江山的旗帜,但心中也已明白,先祖忽必烈建立的大元朝早已随滔滔江水一去不复返,之所以履次犯关,不过是想掠些牲畜、粮食补贴生活,塞外苦寒,在那里生活真的很不容易。
既是为了生存而来,说什麽也不能将自己和全体将士的命断送在这里,那实在得不偿失,所以就算有失成吉思汗的尊严,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逃亡。
正德哪里肯就此罢休,拔出之前没有机会拔出的令剑,号令明军全力追击,追到溯州时起了大雾,失去了蒙军踪迹,而且京城送到这里的奏折要五十多天才能走一个来回,令她因无法及时做到乾坤独断而感觉到皇权受到威胁,因此被迫返回,先驻跸大同,然後回到宣府,住进镇国府行宫。
“我梦见丹和小紫了。”
一路上不曾好好休息的正德在镇国府沈沈睡了一觉,醒来笑著跟坐在床前桌子旁托腮沈思的秦雪道。
秦雪笑,转脸看向正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陛下是想她们了。”
“丹抱著小紫,小紫乖乖偎依在丹的怀里,用看陌生人的目光打量我,丹则看著我微笑,对我说‘恭喜陛下得偿夙愿,陛下亲领将士大败蒙古军取得应州大捷,无愧於先皇,无愧於太祖了’……”
“是啊,陛下此番建立的武功堪与太祖成祖比美。”
“然後,一直默默打量我的小紫说话了,”正德说到这里看向秦雪,“你猜小紫说了什麽?”
“嗯……”秦雪恢复托腮的姿势,美目流转思考著,半天耷拉下脑袋,神态颇为顽皮,“猜不出。”
正德提示:“小紫只说了两个字。”
秦雪听了,心中已知八九,但想听正德亲口说,因继续装糊涂道:“还是猜不出呢,是哪两个字?”
“娘亲,小紫开口喊我娘亲。”
秦雪听了嗤的笑,
正德自己也笑了,接著道:“朕刚和蒙古小王子决出雌雄,她就来喊我娘亲,真不懂事。”语气中颇有埋怨。
秦雪笑的前仰後合。
正德则笑出眼泪。
笑毕,秦雪神情变得凝重,直视正德双目道:“陛下了结了心愿,是否可以跟我回卧月山庄了呢?”
“了结了心愿?虽然打败了博迪台吉但并没有消灭他,北方边患依然未除,所以朕的心愿并未了结,”正德避开秦雪目光,“而且,朕才只做了十二年皇帝。”
秦雪听了一点不觉诧异,只是叹了口气,“姐姐早就说过你绝不会轻易放弃皇位,果然如此。”
“喔?”正德似十分感兴趣般将目光投向秦雪,“丹已经料到了吗?”
秦雪点头,“姐姐最了解你。”
正德则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她不可能猜到我的打算。”
秦雪再叹气,神情哀伤,“这麽说姐姐根本不了解你?她爱错了人?”
“你这样认为吗?而且爱有对错吗?”
“算你嘴厉,”秦雪摆手,“我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