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一下没推开便任由她抱著。心中暗想,刚刚请安回来,大约是皇上的病又加重了,她心里难过……
朱厚照想起一事,柔声问道:“玉露祛痕膏涂了没有?”
玉露祛痕膏按古方以鱼骨胶、琥珀、珍珠粉、白獭髓、玉屑和蜂蜜兑了淘澄净了的桃花汁子调制而成,最是消疤祛痕的好药,朱厚照担心五丹身上的疤痕难以复原,昨日令刘谨到太医院取了几盒来。
五丹笑道:“我又没七老八十,身上这点伤痕自己会慢慢消去,不须涂那麽金贵的东西。”
“就算能消去,也是慢了呢,”朱厚照走到梳妆台前打开菊石小盒,取出透明的药膏,“还是涂的好,来,我帮你。”
“东宫聪明,但年尚幼,好逸乐,先生辈常劝之读书,辅为贤主。”
乾清宫内,弘治招来了内阁大学士李东阳、刘健、谢迁,委以托孤重任。
朱厚照八岁出阁讲学,至今已有七年,但却连四书五经都尚未读完,弘治有些後悔过於纵容她习武,以致荒废了学业。
“誓不辱命!”
三位内阁大学士涕泣如雨,齐声复命。
第二日,大明第九任帝,在病痛中挣扎数日的弘治帝朱佑樘了结了毕生心愿,结束了坎坷而又传奇的一生,龙驭上宾,崩於乾清宫,遗诏皇太子朱厚照即皇帝位。
震天的哭声很快从大内宫城传开,蔓延到帝国每一个角落,虽乡野庶民无不哀痛如丧考妣。
国不可一日无君。
翌日,奉天门敲响招集群臣的锺声,百官著朝服立午门外,教坊司大乐鼓吹振作,朱厚照具衮冕升奉天门御座,卷帘将军卷帘,拱卫司四人鸣鞭,百官由午门入丹墀拜位,搢笏,拱手加额,三呼万岁,出笏,俯伏四拜。
百官贺毕,朱厚照随以即位诏告天下,改明年为正德元年。
大明帝国迎来第十任帝──正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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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纲容易列,写出来却难於上青天……
第二十一章 太后
“肩挑日月,背负星辰,”五丹看著从奉天殿归来的正德嫣然一笑,“以後要称你‘陛下’了。”
此时正德尚未更衣,依然身著冕服。冕服玄色上衣所绘章纹中,日纹、月纹在肩的位置,星纹在背後,是以五丹这般说。
“只有你我的时候,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照’。”正德撩起冕冠上垂下的十二旒玉珠,含笑看著五丹,然後又加了一句:“但任何时候我都喜欢听你自称‘臣妾’。”
五丹听了“嗤”的一笑,俏皮地道:“那得等我膺受册宝正位中宫之後罢?喔,不对,皇后是先娶了才能册的,你应该先举行一个隆重的天子纳后仪。”说毕拿帕子掩著嘴,笑的两肩颤动。
正德知道她并不把册后之类放在眼里,根本是在说笑,唇角不由微微翘起,胸口起伏不定,目中逸出一抹豹子凝视猎物的欲望和凶狠──这般严肃的事也拿来玩笑……总有一天朕要彻底降服你。
有一个人比正德更生气,但并不觉得五丹是在玩笑,相反,在她耳中,五丹的话分明是在唆使年幼的皇帝纳其为后,这个人仅比正德稍晚一些来到莹心殿,殿外的太监欲通报,被她阻止了──她想知道正德在登极仪一结束便脚不沾地来到云裳宫是想见什麽人?
此时她哼了一声走了进来,“册宝?纳后?”她冷笑著,目光凛冽地扫过正德和五丹,最後停驻在五丹身上,愣住了──天下竟然有这麽标致的人儿?
在她看著五丹时,五丹亦在打量她,只见她衣饰华贵,云肩上绘有凤纹,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缕鹿髻,缀满珠玉,体态纤侬合度,肌肤细腻明莹,斜飞著一双丹凤眼,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
皇后?!不,太后?!
五丹曾见过来人一面,知道她的身份。
小公主的娘亲,是长辈,我得上前行礼才对,可是行什麽礼呢?像宫女那样裣衽一福还是行跪拜礼?
五丹从来没有这般惶恐和不知所措过。
太后此时已缓过神,心说,这样的绝代美人,偏又是弱不胜衣我见忧怜的可怜样儿,世上哪个男人能把持住爱她的心?也难怪皇帝找魂似的登极仪一完就直奔云裳宫而来……不对,皇帝是女儿身啊!莫非眼前这小妖Jing竟是个男子──姣童麽?
太后神色一震,突地走上前伸手在五丹胸前捏了两把又狠狠拧了两下,一颗高高悬起的心这才放心,长长松了口气。
“母后?!!”正德的心尖仿佛被削了两刀般痛的眼泪丝丝的差点跳起来,心疼不已地将五丹拥入怀中,向太后怒目而视,“母后这是做什麽?!”
“皇帝真以为自己是男子麽?搂的再紧也没办法消受罢?”太后冷哼一声,随即又道:“不过,皇帝总算还知道自爱,没有弄一个姣童来糟蹋自己的身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