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在想什麽?”
“呃……”五丹见问有些心虚,但却掩饰的极好,“我在想方才穆老前辈那句‘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大约是从黄巢‘待得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戴黄金甲’脱胎而来。”
朱厚照听了,皱了皱眉,半信半疑地道:“是麽?”
“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麽?”
“天知道。”朱厚照嗔视了五丹一眼,“你这般Jing灵古怪。”
四周刺客越逼越近,杀气如泰山压顶。
两人的话越来越少,渐至无语。
最终是五丹打破沈默,“小公主,你怕不怕?”
朱厚照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怕死,我只怕不能完成父皇心愿。”
什麽心愿?
五丹用目光问。
朱厚照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问道:“鸠盘荼,你说,若是大明的小公主领兵和鞑靼的小王子决一雌雄,会是谁雌谁雄?”
五丹“嗤”的一笑,“我自然希望大明取胜。天地养万物,皇帝养贤及万民。元朝将我汉人视作猪狗,肆意屠戮,我汉人再也不要做鞑靼的臣民。鞑靼人不配做我汉人的皇帝。”
两人正说著,寝殿殿门轰然倒塌,一黑衣刺客仗剑飞身而入。
他本以为殿内只有朱厚照一人,准备在空中不做停留,直接将剑刺入朱厚照心口,如若刺不死再拔出来将之斩首,但却意外发现殿内有两个人。
“你就是朱厚照?”黑衣刺客落下身形,从腰间抽出画像看了看,随即将剑尖指向朱厚照,“居然比画上画的还美,真是有画难描啊。朱元璋一脸麻子,额头和下巴争相向前突出,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把月牙铲,奇丑无比,就算再怎麽改良,也生不出你这样的美男後代,足可见你根本不姓朱!爷爷拿了钱,就要办事,现在就为朱家清理门户,拿命来!”
“且慢!”五丹伸出两指夹住刺客刺向朱厚照的长剑,也没见她如何用力,刺客却运足十成内力手中剑也动弹不得,五丹笑道,“别急,一会儿再让你动,现下先听姑nainai的训──我朝太祖的脸不是什麽月牙铲,而是一张张开的巨口,注定要吞下整个天下,是开国之君特有的面相,明白麽?还有,潘安之美千古流传,也没听说他家曾祖高祖太祖哪个长的好看。来世若还能托生成人,说话再也不要像今世这般乱下结论,听清楚了没?”
刺客听了勃然大怒,刚要发作,五丹双指稍一用力将其手中长剑折为两断,继而一掌击向他前胸,刺客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身子便被打飞出去,远远落在寝殿外大理石地面上,气绝身亡。
朱厚照虽然於武功只学了一个入门,却也能看出优劣,好奇道:“拙拙怪事了,这人武功尔尔,却能第一个冲进殿来,实在匪夷所思。”
五丹解释道:“他是轻功好才夺了这头名状元。我来时注意到,紫禁城内外,厂、卫军加上京师三大营,有六七万人之众。刺客就算能横扫千军,也不能轻易突破厚重的人墙,若是轻功好,那就另说了。”
朱厚照点点头,“原来如此。”
五丹凝视朱厚照片刻,语重心长地道:“为了你一个,不知战死多少人。你将来登基,一定要做个像你父皇般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朱厚照咀嚼出五丹语中的深意,将小脖儿一梗,昂著小脑袋道:“那可不一定──你若是守在我身边,我就做明君,仁君;你若是离我而去,我就做昏君,暴君。”
五丹轻笑,“你若是那般任性,皇帝只怕做不久。”
朱厚照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是天兆之主,可享国八十载。”
五丹摇头,“天命无常,当年商纣王志得意满地宣称‘我生不有命在天乎’,结果因昏庸残暴被周朝革命,国破家亡,被迫蹈火而死。”
“商纣是毁在妲己的手里,”朱厚照立即纠正五丹,“你不是妲己,我不会成商纣。”
五丹竟被她说的无以为应,“我倒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什麽时候变得这般伶牙利齿了?”
朱厚照吐了吐舌头,对著五丹做了个鬼脸道:“还不是跟你学的,方才你训刺客的那几句真可比美诸葛亮骂王朗那一段,诸葛孔明轻摇三寸舌骂死老jian臣,你这张嘴也不输给他,方才若是多训几句,不用出手便可让那刺客吐血身亡。”
五丹哭笑不得,“你这小鬼头,刚夸你伶牙利齿,你就油嘴滑舌,”说著便拿手来拧朱厚照鼻子,就像平时对待秦雪那般,见朱厚照躲开去,又道:“怎麽?太岁头上的土动不得,太子的鼻子也拧不得麽?我偏要拧一下看。”说毕紧追不舍。其实是故意逗朱厚照玩儿。
两人正自追打嬉闹,打从殿外地动山摇大踏步走进一名双刀刺客,见五丹在追赶朱厚照,当下大吼一声:“呔!小刺客躲开!老夫来也!”
五丹一怔,我什麽时候成小刺客了?这人看起来力大无穷,能托梁换柱,倒曳九牛,脑子好像却没长多少。随即回道:“呔!小刺客偏不躲开!小刺客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