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瘫倒,她扶住了购物车,看了眼身旁的姐姐,“姐,我要回牛头山。”
“自个儿和爸妈说去。”赵温书飞快地回答,她不想搀和妹妹的糟心事儿了。这会儿绝对和那个小林老师有关,不就是手机安静点儿嘛,这就绷不住了?
赵温酒立即上前找爹妈,赵温书下意识拉住她,“你这孩子你存心给爸妈添堵不是?在家多呆两天过了初一不行吗?”
“我担心,这里慌得很。”赵温酒皱着眉头,努力地想把所有的理由梳理一遍,小尼姑轻易不会关机,这下都快中午了睡懒觉也该起床了。她甚至想打电话问下林乐松,想到林乐松,她瞥了眼姐姐,“姐,你帮我问个事儿行不?”
赵温书觉着绝对没好事儿,她继续挑配菜不理会妹妹。赵温酒从她口袋里快速掏出手机找到林乐松的电话拨响了,“帮我问问,你懂的。”赵温酒笑得邪气,赵温书都来不及抢过电话,看着那头林乐松已经接通了电话,才不甘不愿地走到一旁去说话。
赵温酒静静地站在原地,她觉得自己站在了审判席上,等着一个可能糟糕的消息,手心冷汗出来,赵温书挂了电话铁青着张脸,“说是和同学出门旅行去了,还和家里闹了一通,这下关机了,估计在飞机上。”
赵温酒忽然有点儿委屈,这么大年纪了竟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小尼姑不要自己了,都没打招呼就自己跑去和同学旅行了。嘴角儿开始往下耷拉了,赵温书说,“诶,诶记住了啊,过完年就三十七了。”
隔壁挑菜的大妈听见了还朝赵温酒打量了眼,赵温酒默默地把手机放进包里。小尼姑和吴霜出门玩儿了嘛?机票这么难买她会买去哪儿玩儿呢?赵温酒觉着自己越来越碎碎念事儿妈了,打消了这些有的没的,她继续随着赵小哈推着车往前,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她连忙说,“对不起。”
那个人回头朝她淡淡一笑,“没关系。”赵温酒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四十多的年纪,脸上保养得很好,脖子上的细纹因为瘦弱显得格外明显。笑的时候气质颇好,但是这张脸少了生气,多的是化学品的僵硬。
赵温酒含笑点头,心里猛然一顿,看着眼前的人走远。这是她年少时的一个梦,这是她喜欢过的英语老师。一晃二十年,两个人再相遇时竟然都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对方,赵温酒感到了时间的可怕,年少时候那个完美的人在那一瞬间却让她有了“化学品”的感觉,这种感觉恰恰是老师努力抵御时间侵袭的结果。
赵温酒忽然觉着心有些发酸,看着老师走到拐角,一个秃顶、些微肥壮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在等待着她,两个人指着打折的酸nai在说着什么。赵温酒在设想,十年后,她就是老师这样的模样,小尼姑就是自己的模样,两个中年女人一起逛超市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赵温酒还楞在那儿,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像小尼姑的声音,赵温酒茫然四顾,哪里有小尼姑的影子,赵温酒被姐姐拉着走了几步,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赵温酒忙拿出手机,,一串陌生的号码发来短信,屏幕上正滑过“你自己心里明白”这样的话,赵温酒打开发件箱仔细看了看,“赵小姐,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明白,请不要害了乐乐。”
没有落款,赵温书凑过来,“什么事儿?她找你了?”
“没什么,别人的拜年短信。”赵温酒收好了手机,脑子里快速闪过几个人名,陈勇、林乐松、林老爷子、孔令早、吴霜。
手机又在震动,赵温酒指着收银区外面的休息区,“我去那儿等你们。”她径直走出去找了处位置坐下,旁边大部分都是罔顾禁烟标志吞云吐雾的中老年男人。再打开收件箱,还是这个号码,“我知道乐乐去找了你,你如果不和她分手,社会舆论也会让你们分手。我不会说出你和乐乐之间的关系,但是我知道这些人:刘茵、何渺。这两个就足够了吧。”
赵温酒笑了笑,莹白的指尖划过屏幕锁上,竟然从这个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处知道了小尼姑的去向,这个小傻瓜大过年的竟然抛出来找自己。肯定也受到了这个人的警告。孔令早,这故作成熟又稚嫩的语气不会是个老男人,得意洋洋地点到为止也不像陈勇和吴霜,必定是他。赵温酒的心定了,她起身离开,淡淡的香水味让一群埋头抽烟的老男人愣了愣。
回去的路上,赵温酒开车,赵温书先还有些担心,但是看她神色自然,开车时聚Jing会神也放了心。“这两天有个朋友可能来省城玩儿,顺便去咱们家看看。”赵温酒说。
赵温书的心又被吊起来了,小畜生,早晚她得赶在爹娘前面去心脏搭桥。赵温书骂。
二老同时狐獴状坐好,赵小哈挑着眉毛等下文。
车开到楼下了停好,赵温酒才说,“哦,女的。”赵温书这下子觉着自己想喊120了。
二老应了声下车,赵温酒去后备厢拿东西,赵温书凑过来,“你不想活了?小哈还在呢。”
“人姑娘大过年的一个人跑来,换你你舍得?”赵温酒提了两个购物袋递给赵小哈。
“谁啊谁啊,蜜蜜阿姨?”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