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的责任的,这几天你都没来好好尽孝道,为娘的很伤心。”
田蜜蜜的眼睛开始瞪大,眼前的马尾女孩拖过凳子坐了下来,“酒妈妈,您的病属于二进宫,那天喝酒也是您半推半就进了狼窝。我的责任就错在太善良,想陪你吃顿好的,结果你抱着酒瓶子上了救护车。”
赵温酒“啧”了声,“瞧这声妈喊得多亲切,推卸了责任啊。你找了媳妇忘了娘,你那会儿小心肝儿猛跳十头牛也拉不住,我能不放你走啊。我那是让你放心,才进包厢喝酒了啊。”
“酒妈妈,我向您保证,以后您要是再喝酒,我一定抢过酒瓶子,干脆地砸了,渣都不给你留。”林乐锄抬头看窗户旁的柜子上赫然一瓶赤霞珠,“你还留着干嘛?!做面膜?做菜?洗脚?还是结婚那天喝?”
田蜜蜜也瞧见了,“温酒,还得喝啊?”
“我构思了下,这瓶酒我决定留着小哈考上大学时开,祭奠我养育她几年的心血。”赵温酒看到酒已经反胃了,她往后靠了靠,一只手枕在脑袋后。“女儿,妈妈想洗头,陪我去美发店吧。”
她看着田蜜蜜,田蜜蜜说,“对我看着干嘛?你有女儿了。”
“我酒妈妈的意思是,阿姨你去借个轮椅来吧。”林乐锄天真无邪地看着田蜜蜜,那小眼神纯得她无法拒绝。
田蜜蜜撑着腰,被那声“阿姨”呛了呛,再看看赵温酒,“温酒,你够厉害啊。”言下之意,你怎么尽找厉害的。
赵温酒表情淡淡正经,“我女儿力气小,还没长大。你发扬下风度吧。”田蜜蜜刚想说我刚做了妇科手术,碍于面子她还是去了护士台借轮椅。
林乐锄咬着唇对着赵温酒不说话,赵温酒打了个哈欠,“伺候好了我,再给你分析下人生难题。”
林乐锄的人生难题不多,眼下就两个,相亲和王晓雨。相亲这个难题从她进一中工作开始就不断出现,同事、亲戚、朋友、同学、家人,个个无比Cao心林乐锄这朵即将枯萎的少女之花找不到下家。家人的热情可以理解,群众的热情竟然排山倒海让林乐锄费解了,都闲的没事儿干以解决剩男剩女为己任了?有这个热情,早就发家致富炒楼无数了啊。
这些人正面的侧面的给林乐锄介绍过不下二十次相亲,林乐锄一概拒绝,这次来了陈勇,死皮赖脸天天赖在她的家人、工作单位眼前,林乐锄一顿发飙才让陈勇收敛了。但这让林乐锄的老爸和大哥林乐松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乐乐似乎还没谈过恋爱,而且拒绝谈恋爱。
林乐锄还没从王晓雨给她的震撼打击中走出来,她老爹老哥就已经给她安排了周末的相亲:地点,家里。对象,警察。据说阳刚正气,俊朗潇洒,能文能武,温柔体贴。父兄认为,乐乐这样的女孩还是适合找纯爷们。陈勇那样的小男人配不上她。
林乐锄叹了口气,“你又解决不了,只晓得塞橘子给我吃。这不上火了。”林乐锄指了指自己下巴的包,“你要负责的。”
雄武女汉纸田蜜蜜已经推车到了门口,“有个小护士问了我两遍,才不称呼我为先生。我有那么爷们吗?”自从被上帝眷顾得了妇科病后,田蜜蜜的性别自我认同感直线上升。
“蜜蜜,你应该递上名片,然后细着嗓子说,大家好,人家叫蜜蜜。外表纯汉子内心真萝莉,不信请看我病例。”赵温酒一张油嘴惹得田蜜蜜要抓狂,她把车推进门,“温酒,有时候不看在你这张脸还有几分姿色,我真想挥拳蹂躏。”
赵温酒适时地侧身拉住林乐锄的手,“看见了吧,长得好就是有优势。”
美发店里,一群洗剪吹让林乐锄花了眼,心说王晓雨不会在这儿打过工吧。其中一个洗剪吹迎上来,“三位好,请问是剪头发还是烫染?”
赵温酒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洗头发。你们提供下场地,我家人帮我洗。”
洗剪吹不死心,“我们店在做活动,办理会员卡五千赠送一千,您办理一张您和您的朋友都能使用呀--”
“麻烦叫下你们店长。”赵温酒说,一边的洗剪吹店长来了,“我就是,您有什么要求?”
“我想要安静。谢谢。”
赵温酒被林乐锄推到了洗头的地方,林乐锄笑着对一群面面相觑的洗剪吹说,“价格照旧哦,我自己来。”田蜜蜜百无聊赖坐在一旁,斜着眼观察赵温酒和小尼姑。
“诶,酒妈妈你这头油得几层啊,啧啧。”林乐锄嘴上嫌弃着,手却轻柔地抓着赵温酒的头发。
赵温酒闭上眼睛,几天的头痒终于可以缓解了。“自打送进来就没洗,诶,你再加重点儿。”
“哦,这样可以么?”林乐锄手里溢满了泡沫,赵温酒的发质柔和,抓起来还蛮舒服。
“可以,你记得啊,我每次洗头都抓三百下的,你抓,我数着。”
“有你这样折磨人的嘛?”
“诶,轻了,不行,从头开始。”
“赵温酒?”
“诶。女儿乖。”
“我真想给你抓成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