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酒把何渺送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何渺酒醒了,劲头还没下去,在家门口又狠狠糟践了一通赵温酒早上抹的淡妆后再倒床就睡。赵温酒坐在何渺家的客厅了,抽了不知多少根烟后忽然发现,自己厌恶了这种来时如风去时匆匆的感情生活,她想要安定,她想要两个人相互扶持的生活,上班前互相挑衣服,下班后一起做饭,晚上相互拥着看看电影再沉沉睡去。
摁下最后一根烟的烟蒂,赵温酒下了决心,站在何渺卧室前深深看了她一眼。何渺翻身还打了个嗝,赵温酒替她掖了被子。终于转身离开,这是她最后一次来何渺家,她发誓。
第 9 章
老少女人民教师林乐锄第二天早上头节课,闹铃在六点半时响个不停的时候,林乐锄脑海里还是昨天她和纯情少女王晓雨压马路到凌晨时候的甜蜜蜜。纯情少女非常贴心,拉着林乐锄的小手一直不放,诉完了衷肠告知了住址,临分别前她拿过林乐锄的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林乐锄回家后还脚踩着棉花如梦似幻,举着手机盯了半天才将信将疑地给王晓雨发了短信。
“晓雨,我睡不着。”
“乖,明天我去学校外面等你吃饭。”王晓雨的短信似乎都有柔声细语的即视感,林乐锄捧着手机傻乐了半天。折腾到下半夜又想起酒吧里的那个赵温酒,她心里不安起来。只好安慰自己:两个人是互有把柄。
三点多后,林乐锄终于睡着。六点半时,林乐锄猛地坐起,拿起手机再看看王晓雨的短信,确定不是梦后Jing神大振,去洗澡整理完毕,7点半时,道姑头白衬衫黑西装面色凝重沉稳的老少女林乐锄已经站在了教室前。
林乐锄光洁的额头在阳光下闪闪,她的额头仔细看上半截是突出的,据说这是智慧的象征。但是林乐锄心里清楚:得了吧,这额头要是没刘海就是小半个元谋人。她一张娃娃脸,却又不得露出来,如果不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浑身威严就难散发了。
林乐锄锐利的眼神扫过班上,发现少了赵小哈。七点五十的时候赵小哈才拖着书包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见了林乐锄脚步不由放慢,赵小哈深深吸了口气,以受刑的态势来到林乐锄面前。低头认错,“林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林乐锄没有说话,半月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在看着教学楼外的一个女人,赵温酒。赵温酒送完何渺回家已经四点多,这夜她几乎没睡。回家又等到赵温书已经起床坐在客厅等着她。两个人谈到了“相亲”、“结婚”、“安分”这样的字眼时又闹得不欢而散,赵温书在房间里哭,赵温酒闭上眼睛倒在沙发上就睡。醒来时赵小哈已经急得满客厅抓书包乱蹦了。
这回说什么也不替赵小哈解释迟到原因,赵温酒冰着张脸站在教学楼前,和林乐锄四目相对,两个人又各怀鬼胎地移开眼神,林乐锄终于看着赵小哈,“进教室吧。”赵小哈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脑袋,中奖了?竟然不用罚站了。
赵温酒见赵小哈安全抵达教室,她转身离开后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林乐锄。微笑着点了点头,林乐锄也颔首。两个人心照不宣,默契非常。
从这天开始,老少女林乐锄的恋爱之花在花骨朵憔悴了七八年后终于开始绽放。赵温酒陷入了和五恋何渺的分分合合拉锯战。这边甜来那边酸。林乐锄在放学后等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才来到校门外,骑着电动车的王晓雨换了身格子蓝白红三色衬衫,对林乐锄咧嘴一笑,林乐锄心心眼地羞怯低头,快步走到王晓雨面前,正要坐上小电驴时,听到有人喊她,“乐乐,等等。”
林乐锄忽然觉得她甜滋滋的心情就像冰淇淋上面被砸了一坨狗屎,乱了臭了。陈勇喊了他,已经小跑到了面前,陈勇打量了下王晓雨,忽然了然般地笑了,“是你呀。”王晓雨也笑着对他点头,“是啊,好巧。”转头对正奇怪的林乐锄说,“我们俩考银监会面试时认识的。”
王晓雨半年前考银行职位时笔试第一,遇见了笔试第二的陈勇,面试陈勇发挥得也不错,加上性别优势人脉铺张,拿到了那个唯一的职位。
“乐乐,你们原来关系不错啊。”陈勇客套着,他刚才从没见过林乐锄柔情羞涩的一面,女教师在他眼里向来都是御极冷极,上次林乐锄塞给他一包面纸后他在家里痛定思痛,决定长追不舍,一定要到手。
“我们是大学同学。”王晓雨回答,林乐锄也坐到了车后面,“先走了,再见。”陈勇忙指着自己小K3,“去哪里?我送你吧,坐电动车也不安全。”
王晓雨的脸僵了僵,倒是林乐锄不以为然一笑,“也不远,不麻烦你了。”王晓雨瞬时开动,以三十码的超强动力载着林乐锄离开。剩下陈勇又在校门口前多情自伤,在感情面前,你觉得你是辆劳斯莱斯高贵冷艳,在别人眼里也许仅仅是比亚迪。陈勇郁闷地坐在车里,校门卫室的大爷站在车外,“小伙子,你挡了我们偏门的路了。”陈勇斜着眼瞪了大爷一眼,才发动汽车离开。
赵温酒今天非常忙碌,三四杯咖啡下肚就是为了提神亮眼,专注做事。酒场上她能潇洒不羁,情场上她能来去随心。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