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只一点,骄傲如她,对于自己曾经的决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后悔的。就好像魏来刚坦白身份的那段时间,她最是彷徨也最是无措,可是后悔这两个字,她却从来不会去想。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年节将近,何芷便也安下心来准备在魏家好好的过个年。
年节前后的日子总是忙碌的,和京城何家不同,小魏将军家里可没有那么多下人指使,几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也幸亏今年魏大娘的豆腐摊歇业得早,她早早的便开始准备了,这时候一家子人虽然忙碌,却也不至于忙乱。
何芷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对于打扫屋子准备食材之类的粗活儿自然是插不上手的,而且哪怕魏大娘已经知道了她和魏来的事儿,也不曾想过要这位大小姐做些什么。于是理所当然的,何芷成了魏家目前唯一一个无事可做的闲人。
魏家沉寂了多年,魏大娘终于把魏来给盼了回来,所以对于这一次过年,她的热情自然是极高的。早些天何芷待在屋里养病没察觉,这一趟好转出来一看,便发现原来成天往自己屋里跑的小魏将军,其实已经被魏大娘给支使得团团转了。
“瑾睿,我一会儿要出门,你可要与我一起出去走走?”见着何芷一人闲着实在无趣,又不想让她继续待在屋子里看书,魏来想了想今日的安排,便开口询问道。
在病床上一连躺了好几日,之后又被魏来习秋拘着不让出门吹风,何芷也确实是被闷着了。只是眼下这一家子人都还在为过年的事儿忙碌,她自然也不好给人找事儿,闻言颇有些迟疑:“我既帮不上忙,还是算了吧。”
魏来也知道她的顾虑,闻言忙解释了两句:“我只是出去给左邻右舍们送些东西,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你闷在家里这么多天了,跟着我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何芷也确实不想在家里待着,看着所有人都忙忙碌碌,自己却插不上手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她也不是什么矫情的性子,既然魏来这般说了,她便也从善如流的点头应下了。
出不出门对于魏来来说,自然没什么区别,不过能与何小姐独处便是好的。当初魏元帅虽然大方的给了她三个月假,但路上就耗了近一月,到如今假期已然过半,再过不久她们便要启程回京了,总归是要在此之前将媳妇追到手,否则等回了京城何小姐真要解除婚约怎么办?
这当然不仅仅是庸人自扰,只是魏来已经习惯了考虑最坏的局面。
和魏大娘打了个招呼,魏来去厨房背了个背篓就出来了:“好了,我们走吧。”
何芷往魏来身后的背篓里看了一眼,小魏将军从善如流的歪着身子给她看,却原来是一背篓的腌rou和腊rou。
“要拿这个,去送人?”何芷以前从未离开过京城,更不知道这种小地方过年时的风俗。
魏来站直了身子,迈步前想了想,还是故作自然的伸了手去牵何小姐的手。没有被拒绝,于是她心情大好的解释道:“是啊,过两天就是除夕了,年前左邻右舍又或者关系好的人家互相送些东西,也算是这里的习俗。而且这些年邻里对我娘也多有照料,送些东西也是应该。”
何芷点点头,明白了,这邻里间的往来和京中各家之间的来往其实是一个道理,只是乡间互赠的东西远比不上京中那些高门大户来的Jing致贵重罢了。
年前魏来在山上猎了野猪回来,那猪rou多得做成腌rou腊rou足够她娘吃上一年的。然而魏来早在心里盘算着此次回京顺便将老娘也给接走,留着这些rou自然没什么意思,此时作为年节时的礼物送出去,不仅表达了谢意,东西却还算是“贵重”。
何芷显然没想到这镇上的年节礼物,送rou都是贵重的。她跟着魏来从最近的人家开始送礼,每家都送一块腊rou加一块腌rou,两块rou加起来足有十来斤,小魏将军背了满满的一背篓rou也不嫌重,只不让她插手去碰。
敲开第一户人家的大门时,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何芷虽在在魏来家住了大半个月,左邻右舍却是不认识的,魏来倒是十分热络的打着招呼,然后送上了两大块rou。
妇人连连道谢不止,眼中那满满的惊喜让人想要忽略都做不到。随后两人寒暄了几句,妇人也回了礼,却只是一小坛自家酿的米酒。
礼尚往来,本没什么可说的,魏来没有推辞的收下了,同样道过谢后又去了下一家。
如此两三家送下来,何芷便知道魏来送的腌rou腊rou在这小镇上还算是贵重礼物了。她扫了一眼魏来收到的回礼:一小坛自酿的米酒,一缸自制的泡菜,外加一篮子自家院里橘树上接的橘子……
魏来倒是不在意这些,送过三家之后,背上的背篓倒是一下子轻了许多。她随手从篮子里捡了个橘子出来,剥好后才递给何芷:“瑾睿你尝尝,王婶家的橘子可是这镇上最甜最好吃的,每年这时候不知有多少孩子站在她家篱笆外眼巴巴的盯着她那橘树呢。”
何芷接过尝了一瓣,的确是清甜可口,不比她在京中吃的那些千挑百选出的橘子差。只是听了魏来的话,却是笑了:“那阿来幼时,可曾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