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摆手道:“没事儿,年纪大了觉不多,这醒都醒了,要睡着也不容易。你把药给我把,我熬好了再给阿芷送去。”
“娘,这里有我,有习秋,你就别Cao心了。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儿回屋去休息吧。”魏来心里正愧疚呢,自然不能让自家老娘再跟着熬夜Cao劳,随手将手里提着的药包放在一旁,便推着魏大娘回屋休息去了。
等把魏大娘送回了房间,看着魏大娘屋里的灯火熄灭,魏来这才再次回到了厨房。一抬眼,却发现自己之前放在桌上的药包不见了,环顾一周才知道是习秋拿去了——小丫头不知从哪儿翻出了熬药的砂锅,这会儿清洗了正往里面倒药材呢,看样子是打算熬药了。
见着习秋不像不会,魏来便也没再管熬药的事,和习秋吩咐了两句便又跑去看何芷了。
折腾了半夜,何小姐仍旧昏昏沉沉的睡着,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微微皱起的眉头也一直不曾松开,明明白白的诉说着她此刻的不适。
魏大娘和习秋之前应该已经喂过热水了,这会儿何芷的嘴唇倒不再像之前那般干得起皮。不过发热的状况却似乎告一段落了,这会儿她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不正常的chao红了,反倒有些苍白,额上还浸出了不少虚汗,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虚弱的气息。
何芷额上的毛巾早被习秋拿下来了,就和装着冷水的水盆一起放在床边。
魏来站在床边看了几眼,弯下身来伸手去探何芷的额头。片刻之后收回手,发现何芷身上的温度果然是降下来了,只是这一摸却是沾了一手的虚汗。
想起厨房里魏大娘刚烧好的那一锅热水,魏来端着水盆就跑去厨房换了盆热水来,之后拧了毛巾就开始帮何芷擦汗。
额头,脸颊,脖颈,手心,魏来拿着温热的毛巾一一擦拭过,末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掀开了何芷身上盖着的厚棉被。
何芷本是就寝之后才发病的,棉被之下自然只穿着白色的中衣。虽然一件中衣也足够将何小姐的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见半分,但魏来看着还是免不了红了脸。
趁人之危自然不可能,魏来微红着脸别开了眼,然后伸手摸了摸何芷身上的衣服,入手果然一片微chao——何小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虚汗浸shi了一半。
风寒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染上之后的滋味也不会好受。何小姐刚发过热,这会儿温度退下来又开始冒虚汗,大约等不了多久就又该发冷了。若是还穿着这半shi的衣衫,到时候恐怕更不好受,说不定受了凉病情还得加重……
魏来重新替何芷将被子盖好,然后盯着她略显憔悴的脸看了片刻,便端起已经有些凉的水又去了厨房——换衣服这种事她自然不好插手,不说何小姐醒来知道后会有什么后果,她自己也会觉得很尴尬,所以最后便留在厨房看着药,换了习秋去屋里给何芷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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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梦魇,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了。
何芷睁开眼,怔怔的看着头顶有些陈旧的帐子,脑子里一片混乱几乎让她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然后意识慢慢回笼,想起了这是在魏来家,却又觉得脑袋里一阵昏沉发涨,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就好像多年前生病时一样。
想起昨日随魏来上山,虽然对方已经很体贴的档去了大半山风,但她的体质比不上魏来,大抵还是着凉了吧。
多年不曾生病的何芷有些无奈,想要支撑着身子做起来却又觉得浑身乏力。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放弃了,只是嗓子里却是火烧火燎的感觉,让她想要喝点儿水润润嗓子。
“习秋……”何芷开口时从发现自己的嗓子黯哑到了什么程度,那低哑的嗓音让她自己都觉得难听,于是叫过这一声之后她皱了皱眉便不再开口。只是这一声音量却是太小,何芷自己都怀疑同屋的习秋能否听见。
只是这声低呼还是有人听见了,因为下一刻就有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下去。
嗓子里依旧有种干裂般的疼痛,但一杯温水下肚之后,却也缓解了不少。何芷就着对方的手将一整杯水都喝完了,末了一抬头从发现,喂她喝水的并不是她以为的习秋,而是应该住在隔壁屋里的魏来。
想起自己目前刚睡醒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何小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魏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魏来闻言倒没什么反应,眼底的疲色和担忧都隐藏得干干净净。她随手将空了的茶杯放到一旁,又帮何芷把掀开了少许的被子重新掖好,这才回道:“你昨日受了凉,半夜的时候发热了。如今可感觉好些了?灶上还煮着粥,可想用些?”
何芷愣愣的看着今日似乎格外温柔的魏来,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病中的人似乎总会不由自主的变得脆弱,想到魏来昨晚可能为自己忙碌了一宿,何芷的心中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见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