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马路对面。
安逸看着她上了车,才拿出手机,给正在和老友叙旧的母亲打了电话。
秦思上车的时候,方圆正望着马路对面,听到开车门的声音才转过头来:“思思姐,你这是要上天啊……”惊叹的语气充分表达了方圆同志的思想感情。
“哈,其实,我还是很低调的啦”秦思谦虚的回道:“上天什么的还是有段距离的。”
方圆发动了车子:“你开心就好啦,只是这件事才哥会怎么说,我就管不了了。”
秦思瞬间蔫了:“一定要告诉他吗?”随即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方圆:“方少爷,方宝宝,方美男,你,就当没看见好不好啊……”
方圆也嬉皮笑脸的回道:“思思姐,不好啊。”
见秦思苦大仇深的模样,他才收起开玩笑的语气:“我不可能对才哥有任何隐瞒啊。”
秦思沉默了。
不过只一分钟她就想明白了,反正迟早都要知道,倒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拿起旁边的ru酪蛋糕,秦思一脸娇羞的笑着,直叫正在开车的方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大晚上吃这个,下次就找不到你穿的礼服了!”
秦思翻个白眼送给他:“像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理解的!”
方圆顿时有一种下车走人的冲动,不过理智告诉他,把秦思扔在半路的后果就是明天被才哥用乱刀砍死。
认真想想,还是生命比较重要啊!所以方圆同志就只能认命的忍受秦思不定时的傻笑和抽风啦
开机仪式一过,剧组的工作就很快展开了。方圆不仅要看着秦思,还要指点一下高岸身边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才哥聊聊他思思姐的私人感情问题。当然也不排除方圆对于才哥心脏承受能力的担忧。
秦思倒是没想这么多,这些天,她所有的心思都在一个人的身上:敏姝妏。
这位书坊出生的大家闺秀,在电影中的出场并不算多,在原著中的描写,也是如同背景存在的人物。但是那日,安逸与她解说的那段话,却一直在心中徘徊。
大家闺秀,该是什么样子呢?
秦思去看了一些旧时的电影,又查阅了些资料,这些东西在她脑海中慢慢堆积,逐渐形成了一个浅薄的形象。
她静坐于窗前,身形虽然柔弱却自有书香女子的挺直,手捧易安居士的词卷,眼神却飘忽的望着窗外的繁花……繁花依旧,却物是人非。当那人逝去的消息传来之时,她手中的书卷滑落,然而纤弱的脊背却依旧挺直……秦思突然就想到了安逸,似乎无论何时,那人总是姿态端丽。
想到她,秦思嘴角不自觉得上扬,似乎那人就在她身边,姿容秀丽,伫立一旁……
沈导对这次的电影很是上心。先不说对于机位还有些生疏的高岸,就是身经百战的宋林云,都不免被沈老沉着张脸喊了好几条卡。但是这样严肃的环境下,也有好处。在场的演员无论名气与否,都兢兢业业的,连一向矫情的徐恩娜都老老实实在一旁观看拍摄。沈导自己倒是没察觉到什么,只觉得耳根子清净许多,而镜头上的画面又顺心许多。
陈家祖宅的戏,由于地点的原因,需要一次性拍完。因为大多是叙述背景和过渡性的镜头,沈导的脸色并不像前几场那般吓人,在秦思上场之前,甚至还点点头示意了一下。
一声“action”过后,全场寂静。
老旧的木门咿呀一声打开,一只芊芊玉手轻指了下门上的对联,继而露出一张素雅的面容来,这面容的主子,生得气质沉稳,眉目疏朗,嘴角微抿,一派大家风范。
她微微侧首向旁边的随侍问道:“这诸院的对联,都是陈家大哥写的?”
那侍从应了声是。
敏姝妏便静静地看着那副字,虽有狂狷之气,却不见放肆之情。可见此人心智非凡。只是这些本该言出的话,却在敏姝妏轻举皓腕抚向那字时,全然化作了一份仰慕的情思,留在这女子的心中。
不过几日,她便进了陈家的门。
众人以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不知她心中早有一番情意,只是从未表露。那日从小被父亲教导“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姝妏,在月色下不知念了多少句佛祖保佑。
成亲不过三日,陈恒便要离家去上海。这位新晋的陈家少夫人面对前来送往的族人商客,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待人接物礼貌周全,大方有度,知书达礼,赢的长辈的称赞,同辈的欣赏。
至陈恒出门那一刻,这位沉静如玉的女子才只叮嘱了一句:“听说上海那地近日多雨,若是天凉了,记得加衣。”
她并无倾国倾城貌,初初一瞥,无法给人一眼惊艳之感,但身着一袭暗色旗袍的她,立于门前,却像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定格在人心中……
“卡!”
一语惊醒戏中人。
沈导皱了皱眉头,他似有责备的望了一眼场记,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