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扶着头,眉头皱成了一团。她的面色依旧是苍白如纸,摇摇欲坠的身形,似乎虚弱到连脚步都站不稳了。常见离在遗音那充满防备的眼神中,将龙夙扶入了房中,轻声道,“您好好休息吧。”她自己则是大步地走了出来,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盯着遗音。
“你在打什么主意?为何你会跟龙夙呆在一起?”常见离逼问道。
遗音的脸上一抹狼狈之色一闪而过,她后退了几步,手撑在了桌子上,狡辩道:“我是在路边看见她的,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只是瞧着她身体虚弱,不能行动才将她救回来。桌子上的那些药都是为她准备的。”
“是九儿吩咐你的?”常见离冷笑一声,又向前走了一步。
“什么?我没见过初九盟主。”
见遗音的神情不像是作假,常见离皱了皱眉,冷喝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房间中的那个人是真龙!你也想要龙珠长生?或者想利用龙夙来对付九儿?”
“我才不想要龙珠。”遗音挺直了身子,心中有几分恼怒。面前的这个女人,岁数比自己还小上一些,可自己每每都被她气势压迫的毫无反抗之力,实在是个笑话。她遗音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何必怕她?功夫不及她如何,还不如一死吧,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是值得牵挂的!这种念头一升起,遗音只觉得自己底气也足了,她朝着常见离大叫道,“我知道她是真龙又如何?我就是想利用她对付段阳山庄的那一伙人!可谁知道这是病怏怏的龙,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你要找的不就是初九么?到别处找去,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喊完之后,遗音只觉得心头一阵畅快。听到了常见离的冷笑,她索性伸长脖子,做出那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样子。
常见离没有如同遗音所想的那般拔刀,她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太乙门的本事,到了你身上还剩下几分?你可知道如何掩盖住龙夙身上的龙息?”
“我当然知道。”遗音哼了一声,应道。
“好。”常见离点点头,“那你带着龙夙走,不要让她被任何人找到,尤其是一个叫做常笑的女人。”
“我为何要听你的?”遗音双手环在了胸前,瞪着常见离,唇边勾起了一抹嘲讽。
“呵。”常见离轻笑一声,眼中那凌厉的光芒,让遗音本能的觉察到了危险,她盯着常见离那不断逼近的面庞,心中有些悚然。下巴处传来了一股痛意,口中被强行塞入了一颗药丸,只听得常见离那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知道你自己是不害怕死亡的,只是云渺宗那木青,呵,尽管她辜负了你,你也没舍得下手,反而自己落荒而逃,你心中还是极为在乎的不是么?”
“无耻!jian诈!”遗音弓着身伸手去抠喉咙,只是那药丸入口即化,早就融入了她的血脉中了。带着恨意的眸子中,仿佛正在燃烧着团团的火焰,她的双拳紧紧握起,恨不得一拳朝着常见离的脸上砸去。
常见离撩了撩发丝,对于她咒骂的话语一点儿都不在意。她一直不是个君子,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常笑是她的娘亲,龙夙是九儿的族人或是娘亲,她根本不能够对她二人做什么,常笑为了龙夙,对九儿的杀心极为炽烈,为今之计,只能够让龙夙藏身在一个她怎么都找不到的地方。
天色昏暗,寒风惨惨。
常见离拐出了院子,走在那狭窄的巷道里头。在拐角处摆着一个倒扣的竹筐,上头扔着一些腐朽的菜叶。风一吹,竹筐子和菜叶都在晃动。常见离仰头看了眼溟暗的天色,脚步逐渐地缓慢下来。她在拐角处停下了步子,刀光一闪,那个腐臭的竹筐被劈成了两半,从中跳出一个青灰色的怪物。
它的十指上长着长而尖利的指甲,面容溃烂的认不出人来。挂在了身上的衣服如同破布一般,只有背后背着的那柄古朴的长剑,依稀能够昭明身份。这怪物怎么混入了江城中,还是从段阳山庄中逃逸出来的?常见离没有来得及多想,那怪物就扑了上来。Yin冷的风从背后吹来,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竖起。刀光纵横间,落在地上只有那还在蠕动的碎片。
还不到晌午,这天色便完全的Yin了下来,仿佛一下子入了夜一般。巷子两边是百姓的住房,依稀可以听见从中传出来的惊叫。常见离提着刀一步步走出了巷子,看那大街上的惊慌失措的行人疯狂的跑动。枯黄的叶子落在地上,被一个个小旋风卷起吹到了半空中。坊间那大开的窗户啪啪的响,从中还伸出一只手将窗户关上,道路两旁的小摊子几乎被狂风掀翻,纸片漫天飞起,仿佛是那清明时节洒下的纸钱。在远天,轰隆隆的震响中,一道道紫红色的电芒流窜。
常见离一个纵身跃上了屋顶,飞速地朝着段阳山庄方向掠去。寒风打到脸上如同鞭子一般,凌乱的发丝在风中张扬,遮住了眼眸。山庄的大门摇摇晃晃,从里到外发出了巨大的动静。一道闪电落了下来,围墙边上的一株大树忽地燃起了妖异的火。里头的动静似乎停止了,那片刻之后,那低低的吼声更加的疯狂与暴戾。
“见离,发生什么事了!”巫玄黄从一角掠了出来,与常见离并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