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好像哪里都不再是她的归宿。她不属于青城,不属于水澜城,更不属于她自己。
从爱上陆清容的那起,沈霜照全心全意对待的只有陆清容。可如今,她心之所属那人却不要她了。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也不清楚。
忍了这么久,眼泪终于如同决堤般爆发。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自己小心翼翼付出的一颗真心被人践踏,她的忠贞在对方眼里变得一文不值。当中的痛苦与遭受的折磨令她心神俱焚,一时之间泣不成声。
哭了好一会儿,她抽咽着,还未等她完全平复下心情,隐约间就听见一阵奇怪的脚步声。
沈霜照觉得奇怪,急忙从地上起来,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好几列侍卫从青城城门处依次走出。侍卫兵器齐全,一个个全副武装。再往后看,又是几队侍卫,看他们身上那身军装……沈霜照想起在沙海待的那段日子,认出那是沙海的侍卫。
她越想越不对劲,瞬间连哭泣都止住了。她急忙用衣袖抹了抹眼泪,眼睛还是红肿的,从河岸的草丛中轻手轻脚地穿过,躲到了树后。
她看到侍卫一对对上了船,而那些船正朝着水澜城,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要去哪儿。而后,侍卫往路两边分散,中间走过一个领头的男人。沈霜照眯起眼仔细看了看,待那男人转身,她十分讶异——陆远征……
看着载着侍卫的船即将向水澜城驶去,沈霜照来不及多想,又下了水,奋力向水澜城的渡口游去。上岸之后来不及多想,就带着一身水向城门跑去。
沈霜照一路狂奔,内心却一沉,陆远征带着沙海的军队出现在这里,那么方才陆清容说她是为了沙海而答应嫁给洛骥便极有可能是真的。所以,她真的要那样做吗?
像是泄愤,又像是焦急,拼尽全力向城门跑去。终于到了城门口,城门依旧是禁闭着的。她抬头,看见侍卫都神情严肃地站着岗,并未玩忽职守。既然如此,那么站在城楼上应该可以观望到对岸青城侍卫的动向。为何现今这些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正当她扶着树干喘气之际,便听见头顶传来桑榆的声音:“霜照你跑去哪儿了?这仪式都要开始了,作为这青城未来的主人,你怎么缺席?”
沈霜照仰首,只见桑榆满脸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她站直身子,剧烈的奔跑令她话都说不利索:“师姐……快!快通知……通知几位大人……”
未等她说完整,桑榆就打断了她:“我直接派人通知师父,就说你要换身衣裳再过去好了。你看看你,跟个落汤鸡似的,大清早地就出了城,没个消停。”桑榆语气懒懒的,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让侍卫给你开门,你快些进来。”
沈霜照摇头,心急如焚,回头一看,发现青城的军队已经快到渡口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城楼上的人喊叫道:“不要!不要开门!”她指着身后,“青城……青城的人要过来了!!”
“还不快去给沈姑娘开门?”桑榆好似没听见她的话,双手抱在胸前,冷淡地命令着侍卫。
侍卫朝远处看了一眼,不由为难地皱紧了眉,迟疑道:“桑姑娘……你看对岸……”
桑榆不悦地呵斥道:“让你去开门就去开门。少主人一身shi衣站在城门外,若是受了风寒,耽搁了结盟仪式,这罪你可担得起?”
侍卫低下头,握了握拳,还是领命派人去开门了。
“开门。”
“不可以!青城和沙海的侍卫都过来了,你们怎么可以开门?”站在城楼下的沈霜照疯狂地挥着手示意桑榆不要开门,可对方像是聋了一般充耳不闻,之前神情冷漠地看着她。
得令的侍卫很快就把城门打开了,然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两只箭就射向了开门的侍卫。两人惨叫一声后便倒在了地上。
城楼下的侍卫很快就躁动起来,而与之对比鲜明的却是城楼上的侍卫,竟然都对此无动于衷。
沈霜照回首,大批的青城和沙海侍卫已经登岸。她不可置信地摇头,为何城楼上的人都像是没看见一样。她再次抬头,目光对上了桑榆,对方的眼里毫无波动。那一刻,沈霜照脸色变了,她恍然明白现下侍卫怪异的反应原因何在。
桑榆勾唇无声地冷笑了一下,而后便走了。沈霜照恨得咬牙切齿,怒火在她心里不断燃烧。她冲进城里,本想让侍卫把城门关上,可惜来不及了。青城与沙海的侍卫瞬间蜂拥而至,城门处的侍卫势单力薄,已经很难抵挡住敌方的进攻。
即便是平日里,城门处的侍卫也不会那么少,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城门守卫处的侍卫竟然寥寥无几,这明摆着就有问题。
沈霜照被几个敌城侍卫围住,此刻她顾不得什么仁义道德,夺了刀便杀了几个人。刀砍在士兵身上飞溅起血,星星点点都染到了沈霜照的shi衣上。但是在这种危急的关头,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加上从陆清容处受了情伤,她竟然觉得此刻的杀人是一种极好的发泄情绪的方式。
原本祥和安乐的水澜城,在这一瞬间便沦为了尸首满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