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用?”
陆颜扬起了单边的嘴角,笑的有些张狂:
“只是草稿而已,我脑子里的东西,谁也偷不走。”
那语气简直是得意洋洋,尾音扬起的小调又让颜贝贝忍俊不禁了不把,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油然的骄傲感,不愧是偶像!
陆颜又带颜贝贝参观了她的画室,小小的一个没有窗的房间,异常封闭的一个环境,一身不染的白色墙壁,两个只有抽屉的木质柜子,孤立在中央的画架和一把椅子,简单到简陋。
学美术的学生通常都觉得自己生存在恶劣的灾难中,画室里面乱七八糟的各种静物、颜料、笔纸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画具和模型堆在能占据的所有角落,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油彩和炭笔灰的味道,每走一步都会踩到铅笔屑或是橡皮渣。他们在画架前专心致志的对着自己画作,擦笔永远没有自己的手好用,调色盘上的浑浊颜料总是会不经意的甩在新买的帽衫正面,常常一转头就看到一只有着两个黑洞的羊头骨,不过也不会被吓一跳了,要知道老师在介绍手上的那只人类头骨的时候,曾亲切的介绍过,她生前是一位美丽的俄罗斯少女。
绘画是难以真的洁净的作业,你永远需要各种工具,你也永远离不开那些容易不小到处乱喷的颜料,忘记时间的绘制里,你永远无法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不知道自己抬手擦汗的时候给自己画了个抽象脸谱。
陆颜的画室……
与其说是画室,不如说只是一个被安上了一个画室的名字,简装的样子,等待着人入住。这可是陆颜最整洁的房间了,颜贝贝在内心感叹,毕竟什么都没有……
颜贝贝看着她打开一个抽屉,抽出一张画布,八开的油画,写意的风景如同梦幻。
“这是我在京都的写生。”
陆颜依然是骄傲满满的口气,等待着颜贝贝的夸奖。
“真美!”
颜贝贝如她理想中一样露出迷妹的表情,用了由衷赞叹的语气。
“这是我在巴塞罗那的写生。”
陆颜将超现实主义的一幅建筑油画直接送到了颜贝贝手里。
“这是写生吗?”
颜贝贝不能理解这个竖版四开的画里面的建筑都挂住了月牙还可以称作写生。
“我是看着Sagrada Familia Parish School画的。”
颜贝贝看着被拆解角度和细节重新构图的教堂,承认这种超现实主义能够更好的透视建筑,拉高审美层次,但是不能承认这是写生:
“不是照着这个教堂画就是写生的吧……再说你是怎么对着个实物,构图如此超现实的……”
“这可是Sagrada Familia Parish School!怎么可以画平平淡淡。”
陆颜斩钉截铁的挺起胸膛,颜贝贝的视线在她昂扬的胸膛上溜了一圈,决定她说什么都暂且默认好了。
“你很喜欢高迪吧。”
“你竟然知道是高迪?我还以为大多数学平面的对建筑都不是很感兴趣。”
陆颜的眼神有些兴奋,颜贝贝有些汗颜,她只是想着如果是巴塞罗那的话决对是高迪的可能性比较大而已。
“确实不是很感兴趣,知道这个而已……”
颜贝贝辜负了陆颜热切的眼神,她不想要撒谎然后露馅,记得那堆草图里面就有七八张的建筑设计的构想,陆颜绝对会带着她研究,想想那种工作,实在是太恐怖了。
被坚决否定了之后陆颜有些失望的又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画作,有些草率的用了一张速写本上撕下的纸张,颜贝贝还能看到页脚的品牌LOGO。白纸中央一个用铅笔线简单条勾勒的人体线条,颜贝贝觉得自己能够数的出来上面下笔的次数,寥寥数笔让女性柔美的曲线美栩栩如生的呈现在眼前。
“真漂亮……”
颜贝贝的眼神有些呆滞,停留在那张极简的作品上。
陆颜的声音也沉了点,她因为颜贝贝的反应而控制不住兴奋:
“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陆颜深吸了一口气,认同感让她的心跳加速了起来:
“张斯礼觉得这张最不值钱,他觉得那两幅可以拿出去展览,但是这幅应该只是草稿。那个傻瓜……”
“真是个白痴。”
颜贝贝脱口而出。
用一只铅笔,仅仅一只铅笔,没有任何涂改和重复的打稿,笔笔到位的画出这么一副从构图到细节都堪称完美的人体写意,怎样才能做到,颜贝贝看陆颜的眼神里面都燃烧着崇拜的火。
“你怎么做到的,你是做了三辈子的艺术吗?”
应该多去读几本书,颜贝贝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无法组织好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也可以做到的,你有自己的风格的。”
陆颜将画一幅幅塞进抽屉里面,拉着颜贝贝的手回去楼下,她握手的握不在那么轻飘飘有着令人心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