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得像鲜血般化不开,周围带着玫瑰红色的光晕,她默声看着,周围也安静得很,隐隐约约,一股香甜的柚子气息覆盖过了红酒浓郁的黑加仑味,缠着她全身所有的注意力。
她又举杯喝了一口,一大口,她放下了杯子,抬起头,那人还在看着落地窗外,她咽了咽喉间的残酒,终于开口说道,“关于昨晚的事情……我承认,这段时间里的确是有人在不断恐吓威胁我……”
“但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敢告诉任何人,或许你知道一些情况,但其实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对方的来头,所以……”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说?装哑巴?”秦予晴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向她。
“安乐,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一天回来被我碰上,我问你怎么回事,你什么也不说对吧?”
“后来你在巷子里遭到一堆人围殴,就平安夜那一天,我也在的,你还记得吧?”
“再后来,也就是昨天晚上,那些人差点就要把你烧了,你肯定也没忘吧?”
秦予晴喝了大半瓶红酒,喉间烧烧的,情绪也燥热得很,她本打算如果这家伙一直不说话,那就不说好了,她也懒得开口问,可现在这猪头也算是识相地开口了,估计安乐这会儿也应明白她让她进门来是为了谈什么,那既然你主动开口,她秦予晴也当然可以敞亮了说话。
“我……”
“别拐什么弯了,真的,安乐,”秦予晴将红酒瓶里的最后一点酒都倒在了自己面前的杯子里,一饮而尽,“你能不能直接一点地告诉我,那些人这样玩命威胁你,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是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劝你早点辞职了,如果是别的,我……我会尽可能帮你……但也只有这一次了,这一次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秦予晴又转头看向了落地窗外,她如今实在不愿看到面前的那张脸,她看着那张脸,就想起那场梦里这人焚烧着的样子,她不忍再去想什么了。
半晌,桌对面并没有回话,她受够了,她一下站起身,啪一声将双手撑在桌面上,倾身俯视于那个沉默着的人,厉色道,“不说是吧?还是什么都不说??”
安乐紧紧抓着手里的酒杯,杯里的酒还剩一大半,她低头看着杯里那黑红色的ye体,上头倒映着她一张落寞失神的脸,真是落寞极了,也压抑极了,桌面在抖动着,她感受得到上方直勾勾等待着的眼神是有多么难以面对,但她还是缓缓抬起了头。
“对方不想让我留在这里。”她回道,没什么表情。
“那你走啊!”秦予晴呼出的气里都是浓郁的黑加仑味,她喉间还是烧烧的,眼里也是,猩红一片。
“我不走。”安乐与那双猩红的眸子对视着,目光平静,也透着一股坚定。
“你……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问你……”
“等死吗?你看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并且看形势,那人比你能掌控的范围广得多了,你凭什么和人家……”
“我不走。”
“……”
秦予晴不再说什么了,她收回了撑在桌面上的手,扶着额头坐回到了椅子上,手心里滚热得很,她浑身都是滚热的,也许是那瓶红酒的后劲上来了,她又觉得有点好笑,她秦予晴以前从来喝不醉的人,戒酒了几年,现在居然连瓶红酒都会喝醉。
“我真的……不能走。”
“别说了,安乐。”
她不想再听了,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个人如今什么都不顾了,而连自己都不顾的人,又怎么顾得着别人呢。
她摇晃着起身,脑袋里的疼痛又翻卷了过来,隐隐地,上腹部处一股更剧烈的绞痛也在向她侵袭而来,她咬牙忍着,还是觉着有点不妙,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在那人面前该有的神态。
“真的,别再管我了。”
她艰难吐着字眼,希望那人什么都没注意到,但安乐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呢,尽管她的长发垂落在了眼前,凌乱不堪,但目光里隐忍着的感觉可是真切万分的。
安乐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毕竟在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愤怒也好,开心也好,烦躁也罢,神w韵都是在的,而现在,秦予晴低垂着眼,仿佛是在面对着什么即将到来的行刑。
安乐一下站了起来,两步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秦予晴推挪了几下,终是没了气力,瘫软着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怎么了?哪里难受??”
安乐暂时将刚才的对话撇下了,看着她捂着肚子趴在桌上,朝一旁撇过头,安乐看不到秦予晴的脸,只见她浑身开始不断震颤着,口齿间不经意传出一声声斯斯的呻wyin,没功夫讲话,更没力气再解释什么了。
而她秦予晴又能解释些什么呢,既然安乐不曾与她解释一些事情,她当然也有充足的理由隐瞒着某些自己的事,不过她也没想到如今一沾酒Jing就能复发的了,也许是由于昨晚灌下的那数十杯伏特加,胃里的黏膜重新被激化到,才会……
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