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还骂我。”
嚯,这还是那个勇退苏文的女壮士么,孟姜女都不是这个哭法。
林辰被谢安宁哭得没法子,觉得从谢安宁眼里滴出来的眼泪全部被装进了自己的脑子,当警察最引以为傲的智慧这会儿全被水泡了,一点智慧的星火都没剩下。
谢安宁接过林辰的纸巾擦了擦眼角,又擦了擦脸,休整好了照样继续哭,。其实心里头已经舒服了,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那点憋屈始终下不去。谢安宁这下突然明白了,这件事追根究底其实不关苏文的事,她不过是让平静湖面偶尔漾一下波痕的石子,迟早会沉下去。
关键还是林辰。
谢安宁哭到一半,突然用眼角瞟了瞟林辰,见对方一脸茫然,突然开口道:“你不安慰我么?”
“你先哭着吧……我还没想好怎么安慰你呢。”林辰也是一脸苦恼。
这下谢安宁终于哭不出来了,又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你放手,我回家继续哭去,在医院哭被人看见了不好。”
林辰抓着谢安宁的手,掌心都捂出一层汗来,两人的汗水交叠在一块已经分不出是谁先出了汗,谁更紧张。林辰一听谢安宁说放手,手上反而抓得更紧:“那不成,我要是放手,你又得跑。”
谢安宁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抽了抽鼻子,盯着林辰看:“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抓着。”她坐在背光的地方,于是脸上的表情愈发看不清楚。
林辰定了定心,手就往枕头下摸,总算摸着了要找的东西,轻轻呼了口气,还气定神闲地说:“你等着,我给你变个魔术。”
谢安宁:“……”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走向也不对。于是谢安宁怒了:“你抓着我不松手就是为了给我变个魔术,林辰,我看错了,你不光是个骗子,你还是个逗比!”
林辰不管谢安宁说什么,装模作样单手在空中乱抓一阵,然后眼明手快地从身边抄起一个东西对着谢安宁一亮:“你看!”
谢安宁正想说这个魔术半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低头看林辰手里的东西的时候就愣住了,张嘴想问话,又半天说不出话,只从林辰手里头接过那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的钻石安安静静躺着,像是遇到了病房里微弱的光亮,微微显出光泽。
钻戒。
谢安宁哑然。
抬眼犹疑地看了看林辰,又看了看钻戒,说了一句特别煞风景的话:“你问谁借来的?”
林辰满肚子的浪漫都被这句话给堵回去了,哪有人收到钻戒能说出这么缺心眼的话?
“傻东西,这是我拿我工资买的,送给你的,哪儿能问别人去借。你现在吧,听我的,把钻戒从盒子里拿出来,给我。”
谢安宁一只手还被林辰握着,只得单手把戒指取出来,想了想递给林辰。林辰接过谢安宁手中的戒指,轻轻吐了口气,抬眼笑着看一脸不安的谢安宁,把对方空着的那只手拉过来。
这还是头一回这么仔细的观察谢安宁的手,虽是整天泡在繁琐的家务活里,这双手却半点没粗糙,细细白白的五根手指,像是五截磨砺得温润柔白的玉管。顺着那手指将戒指套上去,像是完成什么严肃的仪式,又将戒指向上推了推。
林辰突然抬眼迎上谢安宁目光,望住她:“或许道长且艰难,或许前路有荆棘铺满,或许未来未必那么美好,谢小姐,你愿不愿和我一起走完下半生的漫漫长路?”
谢安宁怔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林辰忽觉有些没底,心里头一凉,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那头谢安宁细不可闻地答了一声:“我愿意。”
林辰握着谢安宁的手握得愈紧,三个字,像是什么好歌喉唱出来的名句,一遍遍在耳边缠绕。谢安宁从说完那句话起,就一直没抬起头,只盯着手上的戒指看,像是里头有看不完的内容似的。
“我们老家有这么一种说法,戒指套上去,就是套上了缠着姻缘的红线,以后就算是人死了,那红线都是扯不开的,能一路牵到奈何桥前,下一辈子还在一块。林辰,我是死心眼,你可想好了,这戒指套上去……我就不摘下来了。”
“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林辰松了握着谢安宁的手,察觉对方下意识地一颤,将手搭在谢安宁指上的戒指上轻轻摩挲:“成,那就按你老家的说法,你到时候也给我买一个,也给我把绳的另一头系上去。”
心里头有头小鹿怦怦直闹,谢安宁这辈子都没这么纯情过,想回答一句什么特别有重量的话,想奈何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只能磕磕巴巴地回答:“等我攒够了钱,我给你挑个好的。”
林辰忽地一笑出了声,抬手捏了捏谢安宁的脸:“傻东西。”
探过身拉着谢安宁往自己怀里揽,怀里头的人软和,真像一只长着软毛的白兔被自己抱在怀里。抱在怀里头没来由的安心,像是把什么原本丢了的东西重新按回心里头,整个心都是熨帖的。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手按着谢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