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似是糖霜般的雪花片片交叠已堆出一层银毯,小城的夜景于是越发的浪漫。推开窗外下看,借着昏黄的路灯看雪花飘落,虽不是大雪纷飞,却也是美到毫巅。
两人赏完了雪,一人手里捧着一个杯子,把碟片放了进去。
画面自然是老电影特有的,各色镂刻的花窗,当年年华正好、模样正好的王祖贤和宫泽理惠相携手并肩立在树下,一个美到眉宇间有了英气,一个柔和的浑如秋水,一路皂罗袍至步步娇一曲曲唱来,荣兰别了刑志刚,翠花烧了二管家的日记,终究是一场好梦难圆。
电影其实未必十足完美,甚至堪堪及格,却因了唱段佳人生出另一种风情。
“却原来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林辰侧过头去看谢安宁,却发觉她已然是睡着了,耳畔犹有乐声在响动,像是什么人在急切的催促什么,林辰终于大着胆子向谢安宁身旁坐去,好巧不巧,便被谢安宁当靠背枕住。
林辰探过手,轻轻揽住谢安宁,像是揽住了整个世界。
……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上班时间,谢安宁尚未醒来,有些畏寒的缩着身子。林辰责备自己怎么没想到谢安宁会冷这一出,正想去拿毛毯。
手机又不甘寂寞的响起来。
“喂,小赵?”林辰接了电话,一时感慨于小赵对于工作的兢兢业业。
“我求着化验科的王姐帮我把那个针头里的物质验了,害得她一夜没睡,这会儿还在桌上补觉呢哈哈哈哈……”
林辰:“……”
小赵将笑声一收,紧接着得意洋洋道:“你知道那是什么毒素吗?”
林辰自然是不知道的,便茫然的摇了摇头,想起自己这是在打电话才道:“是什么?”
“蓖麻毒,我说这凶手真是聪明人,怎么这份聪明不用到正途上。”小赵嘲道,显然是凶手有些厌恶:“蓖麻才卖多少钱一斤,随便就能买到。蓖麻毒是一种剧毒蛋白质,是最强烈的天然毒素之一,只需简单的提炼工序便能提取出来,却能抑制呼吸和麻痹心血管。”
林辰知道小赵必然是查了查许多资料才在这显摆,索性静静听着。她的确没有想过是蓖麻的可能性,现在听小赵这么一说,顿觉再没有比蓖麻毒更合适的杀人手法。
“我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这么一个事,七几年的lun敦有国际间谍用有蓖麻毒素的伞尖堂而皇之在公共场合行刺,被刺伤的人不治身亡。由此可知,只需一点点的蓖麻毒便能伤人性命,但中毒而死的人一般非常痛苦,就像我们的被害人,肝肾都有出血的现象,况且她是死于窒息,有多难受都不必去猜测,我说,这凶手真够歹毒的,枪毙丫一百次都嫌不够。”
“别告诉阮贝贝,乔念初死的这么难受。”林辰沉默片刻,轻声嘱咐道。
“别告诉阮贝贝什么?”耳畔响起另一人的声音。
林辰看着沉在朦胧睡梦中尚未清醒的谢安宁,一瞬哑了口。
“我……”
第22章 连环凶手
谢安宁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屋外的阳光从阳台落在屋里,又是崭新的一天。好像昨晚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做的温存举动不曾存在过,林辰只觉得自己最近伤春的频率越来越密集了,下意识想捂着心口离谢安宁远远地。
“别告诉阮贝贝什么?”谢安宁此时已经清醒多了,被太阳一照似乎是在光合作用下活过来了,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忧心。
看看,在她心里一样是朋友,却连个朋友的等级都不如别人。
林辰想找个什么谎话随意搪塞过去,奈何几乎没怎么对人撒过谎。这也不怪她,对陌生人不必撒谎,从小到大真正接触密切的人并不多,更没必要撒谎。这会儿让她在分秒内说个圆满可信的谎,比让她从薛眉嘴里问出回忆的来历更难。
总不能说乔念初死时怀着阮贝贝的孩子这种混帐话吧?
林辰苦恼地揉了揉头发,深思熟虑片刻敲定了回答,谨慎道:“我告诉我的同事千万不能告诉阮贝贝,嗯……不能告诉阮贝贝,嗯,不能告诉阮贝贝,关于本案的一些细节,我们对于她仍然存有怀疑。”
谢安宁道:“你刚刚是在撒谎吗?”
林辰:“……”
卧槽糟糕被发现了!
“啊对。”林辰面容浸在阳光下,简直就像是魔戒里一路开挂柔光到底的Jing灵王子,她试着做出淡然一笑的样子:“一大清早不撒点小谎简直浑身都不舒服哈哈哈。”
谢安宁默了许久,适才道:“你现在和我说乔念初的事情,我不会接受不了。”
“这……我只能简单地说,乔念初是因为蓖麻毒窒息而死,死亡过程很痛苦。”林辰兜不住话,听谢安宁如是说,只简单将方才听到的说了一遍,停了片刻,补充道:“我希望你能够信任我,这个案件已经有了眉目,或许是连环犯案,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还会有下一个受害人,很麻烦,但我一定会把凶手抓回来。”
“我相信你的办案能力。”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