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同时让女子不能接受。当沐兮从死亡的临界线上挣扎着活过来的时候,脸颊上莫名的出现了一道从唇边一直延伸到眼角的疤痕,像一条蜿蜒的蜈蚣趴在沐兮白嫩的左侧脸颊上。从一开始夏九儿与五一有意地收起了一切反光的东西,到后来沐兮无意间在洗脸的时候看到了水中的倒影,手指抚上那道疤痕时,却想不起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伤。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张纱布遮于面前都难以蒙骗自己的眼睛,沐兮扯去纱布将其狠狠地扔到地上时,另一侧臂弯下的拐杖却失重地向一侧倾斜,使不上力气的伤腿,由不得反应,就已重重地摔倒在地。
夏九儿、五一、花绅、毛阿兜几乎同时朝沐兮跑过去,四人将沐兮围在中间,都伸出手要去扶起时,侧身摔倒在地的女子,忍住了身体的疼痛,却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打击。颤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那张残缺的面容被紧紧地夹在双臂之间,腿上的伤口又溢出了鲜血,几日来,总是在这样愈合与撕扯间反复。
本该敌对的两国人,此刻都在这荒山之上却更像是一家,他们本就是朋友,只是,各自有着自己的身份罢了。而如今在夏九儿与沐兮之间,也许还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关系。因为,她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便是大梁国的一国之君——君极。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夏九儿知道了沐兮的身份之后,未过多久她便想通了这个道理。
夜深人静下,沐兮打发掉了所有人,反手关上房门时,背靠在木门上眼泪已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她告诉自己,是她抢了完颜休歌的身体,并将锡盟国毁于一旦;她告诉自己,是她背叛了瑶光,让瑶光伤心而去;她告诉自己,如果没有她沐兮来到这个空间,也许一切都不会变的如此糟糕。如果没有她沐兮来到这个空间,也许会是另一个人来代替完颜休歌,那样是不是会比她做得好,会一心的接受子衿,会代休歌管理好锡盟国……
可是,没有如果……
被拒在房外的四个人彼此对望的眸色中,有对沐兮的关心,也有着对未来看不清的迷茫。再等待了片刻后,没有听到房内有任何异常的响动后,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散开了。各怀心事的四个人中,似是夏九儿最为忧心,她没有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朝着空旷的山崖边走去。
“你在这里?”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划破了暮色中的寒风,随之而来的还有披在夏九儿背上的狐裘。
花绅裹了裹外袍,在距夏九儿不近不远的距离旁坐下。男子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给人一种高贵清冷的感觉。
夏九儿没有回话,只拽了拽身上的狐裘侧头看了一眼目视前方的花绅。
“你难道真的对她动心了?”花绅看似一句无来由的话语,身旁的红衣女子却是听懂了,眼眸低垂的同时,淡淡地语气回道:“没有。”
花绅蓦然转头,听着这句没有底气的回答,眼眸轻挑似是让女子再回答一遍。夏九儿有意躲避开的眼神,侧开的头,都再次认证了刚刚回答的口不对心。
“呵呵……可惜了……”花绅轻笑中并没有嘲讽,更像是替九儿在惋惜,“可惜又是个女子。”
夜色下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耳边只听到寒风袭过。是呀!可惜了,可惜夏九儿看上的又是一位女子,曾经的五一是,现在的沐兮仍然是。也许,这就是命吧!注定了她将与常人的爱情不同。可是,倔强的女子偏偏不肯任命,明明心中一直装着五一,却还是要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毫不在乎、放荡不羁的一面。只可惜,戏不是出自内心演出来的,终会有破绽。所以,那位整日面无表情的女子,在冷淡的面容下对这位红衣女子是无限的包容。也许,她的心中也在徘徊吧!不进不退的距离就这样守在九儿身边。
“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并不属于你,你该和那个属于你的人在一起。”花绅遥望前方,温和的语气飘散在黑暗中,为身旁的女子点燃一盏明灯。
夏九儿沉寂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你当我没想过吗?我这几年变得如此……不都是为了让她……”女子停住了话语,也许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你明明知道她对你怎样,何必为难自己?让自己变成这番放荡的样子?不光在她面前表现得与我和毛阿兜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那个时候还将刚刚认识的沐兮带入营中就寝,如换成另一个人恐怕是早就与你闹翻了。”
“我倒是想让她和我闹,总比她整日一副死人样好!”
花绅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你呀!真是该好好想想了,如果她真的每日来和你闹,那她就不是五一了,你确定你还会喜欢那样的五一吗?”
夏九儿闻言一怔,刹那的呆愣后,又固执地瞪了花绅一眼,不肯认输地回道:“我喜不喜欢管你什么事,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整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整天这样,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不能让我去当面问她吧!我可是女子。”
夏九儿话音刚落,花绅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