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立下军令状:“人在宝在,某誓死效忠陛下,必将此亲手奉给殿下。不辜负张君信任!”
张月鹿一脸庄重,双手将玉玺宝盒交到他手上。
“诸位不必担心。太阳虽下山,然而月亮还在!”张月鹿示意纸砚牵马过来,对着众人说,“谢郎将,你留在宫中集结卫士、安抚宫人、排查jian细。两位将军请随我前往朱雀门,见尚书令!”
世人常道:谢太尉如边疆界石,卢公是泰山奇松。而尚书令贯丘蕴冶则似古道山月。
贯丘蕴冶是谢家女婿,却被天子重用。无他,唯才耳!
镇抚诸侯,亲附百姓,权柄六部,位居台鼎,而有山泽清臞之容,这就是贯丘蕴冶。
张月鹿率先勒缰停马,翻身落地,弯腰小跑过去。行叉手礼,一鞠到底:“司经局校书郎张月鹿见过尚书令,金吾卫将军,诸位使君。儿问父亲大人安。”
司经局校书郎虽不过是下九品的小吏,然而张月鹿是长安报的主编、尊公主的入幕之宾、纪国公府的小娘子...这几个身份加缀,就显得不同寻常。
金吾卫将军几人也不敢自持身份,抱拳回礼。
贯丘蕴冶上下打量她一番,抚须道:“有乃父之风。”转头对身旁的张灵蕴道:“野鹤随君子,寒松揖大夫。佳儿如此,父母之功。”
张灵蕴微微一笑:“顽劣的很。”
“我家那个才真顽劣,整日在家游手好闲......”
天子驾崩,兵临城下,两人竟然如老友见面般闲聊起来。若非不断从朱雀门外涌入的羽林军,张月鹿还真当自己是在乐游原上。她身后左有才和李光庭两位中郎将更是心急如火,却又不敢催促,只能跟着贯丘蕴冶和张灵蕴两人悠悠哉哉的步伐,慢慢走上朱雀门的城楼。
从上而下,见万余羽林铁骑如巨龙一般,马蹄声声入耳,震得人头皮发麻。
就这时,从远处奔来一骑。他身穿粗布麻衣,在羽林玄铁甲中格外显眼。到城门下,那人仰头高声禀报:“大人,消息无误!离城不足十里!”
张月鹿眼皮一跳,瞥了一眼贯丘蕴冶。心道这老头居然不信,还要自己亲信去探,要是耽误时机岂不是要命。她又见张灵蕴神色如常,不见为怪。
贯丘蕴冶略一颌首,突然之间气逾霄汉,下令道:“我辈为官,有守土之责。我已让人飞信告急,逆贼虽来势汹汹,然而只需三天,京畿各地守军即来勤王!左有才,李光庭。”
“末将在!”
“你二人领亲卫、翊卫守西边安福门,顺义门。”
“末将领命!”
“蒲星河,长孙元乐,你二人领金吾卫、监门卫守东边京风门、延喜门。另各拨羽林四营!”
“卑职领命!”
说话间,贺兰叠上了城头,那粗布麻衣的青年也一同走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队人马,绑着一人拉扯过来。那人不顿挣扎,口里喊着:“尔等乱臣贼子,必遭天雷轰顶!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贺兰叠一把把他拽过来,大手用力——“咔哒”一声,活生生将他下巴卸下来。
“末将见过尚书令,已将杜贼抓获!闻人逆贼不知所踪。长安城中已经乱做一团,先是坊间流传尊公主收复松谟,百姓正欢喜,又传陛下即将入城,凡在城门处迎驾之人,皆赏赐十贯。末将本想关闭城门阻上片刻,可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过去。”
贯丘蕴冶瞥了张月鹿一眼,气定神闲的打断:“我已知晓,拉下去吧。你暂领羽林中郎将,领五千羽林军,镇守北门。北门紧靠内宫,你务必坚守。”
贺兰叠抱拳行礼,口中喊诺。
几位武将一走,城墙上便空了许多。贯丘蕴冶俯视城楼下进出人群,轻叹了一气:“羽林军数位校尉被害,有兵无将啊。”说完,看着张月鹿。
张月鹿心中狂跳,又向张灵蕴,见她颇为嫌弃的点点头,顿时欣喜若狂。她撩起下摆,在贯丘蕴冶面前跪下,抱拳请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危若卵,岂可独安!卑职愿领兵守城!”
贯丘蕴冶抚须笑道:“好!乱世出英雄,国危见忠良。张月鹿,你暂领羽林郎将之职。率一千羽林军。负责朱雀门左侧含光门!”
“卑职领命!”
张月鹿领了兵符,急匆匆下了城楼。贺兰叠正在点兵,张月鹿同他一说,他先是一惊,接着大喜,将麾下三名亲信校尉叫来:“你二人速速领兵,随张郎将往含光门,不可懈怠轻慢!”
“诺!”
张月鹿见状感动不已,她这从天而降的中郎将最担心的问题,算是迎刃而解!她对三人抱拳,说道:“三位先去点兵,直接去鸿胪寺前寻我。”
纸砚正领着那群游侠骁勇和火流水铁掌柜伙计,在鸿胪寺前的路上等着张月鹿。
“都安排妥当了?”张月鹿问道。
纸砚点点头,又将霜奴传来的信递给张月鹿。张月鹿一边接过,一边好奇问道:“你们这么明晃晃的站在路上,鸿胪寺的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