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想着各种各样沛奕然可能想说的事,一边觉得这事可能是个惊喜,一边又担心万一是个坏消息该怎么办。
但是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不用怀疑的是,被沛奕然铺垫了那么久之后,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吃完了早餐之后,沛奕然准备跟着回薄复彰的住所。
薄复彰看着跟在后面的沛奕然一脸莫名其妙:“她好像是疯了。”
俞益茹不知道这两人以前是怎么相处的,只好说:“我想她是关心你吧。”
薄复彰便偏头看了沛奕然一眼,然后眯起眼睛说:“她一定有什么Yin谋。”
俞益茹觉得沛医生有点天然呆少根筋,但是不像是有坏心眼的,但是她自然没有薄复彰了解沛奕然,便好奇地低声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薄复彰想了想,说:“因为我快死了,她从以前开始,而就希望我能在临死前做些特别的事。”
俞益茹:“……”
比起沛奕然和薄复彰的关系,俞益茹现在更抓狂的是,为什么这两个人都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死啊死的。
可她每次听到这个字,就觉得心脏一阵紧缩,疼得说不出话来。
薄复彰大约觉察到俞益茹神色不对,便闭口不言,而此时,三人也回到了住所。
沛奕然进了屋子之后,便向四处看了看。
她先看了看房间的格局,并没有为这奇怪的格局露出什么吃惊的神色,倒是在看见一排衣柜的时候神情微动。
她又看了看俞益茹买来的小餐桌和桌上的菜色,摇了摇挂在窗户边上的小玩偶,然后走到卫生间,拉开门站在外面往里面看了一下。
俞益茹觉得这行为看起来有点像,嗯,有点像来女儿家视察的家长。
她以前住在朋友家的时候,朋友的妈妈来女儿家小住,就会经常在家里东瞧西看,仿佛化身侦探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更别提,沛奕然在看了之后还煞有其事地评论道:“阿彰,你变了。”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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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复彰挑起一条眉毛,向沛奕然投去疑惑的目光:“我变成什么了?”
沛奕然还没说话,俞益茹已经扶额叹息:“一般人会这么理解么,你是个人,难道还能变态进化不成。”
薄复彰便笑道:“可是沛奕然一般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俞益茹当然不知道沛奕然一般会说什么样的话,因此只好闭口不言。
沛奕然露出了谜样的微笑,看着薄复彰说:“你自己看看,到底有些什么变化。”
听沛奕然这么说,俞益茹也跟着一起环顾四周,她能对比的自然是她刚到的时候,因此也没有多长时间,但只是这样一看,就已经能发现变化巨大了。
就好比说,原本挂满房间用来吊衣服的绳子只剩下边上的两根。
还有,开放式厨房和床之间原本空旷的不可思议的空间,如今已经渐渐被很多东西填满。
俞益茹看到了自己的瑜伽垫和一堆鞋,又看见经过自己的强烈建议买来的一个懒人沙发,深感不好意思,说:“额,看来是我带来太多东西了。”
沛奕然一脸高深莫测地摇头:“这不只是你的原因,我看的出来。”
如果是今天早上之前,沛奕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俞益茹就算不明白,也会似信非信,但是今天早上过后,她因为沛奕然的气质所产生的敬重已经没有了。
因为对方现在就算一本正经,看上去也是在胡说八道。
俞益茹就没管,只是去厨房倒了热水,说:“坐下再说吧——来来沛医生,坐中间那把沙发,特别舒服。”
她做这事说这话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却看见沛奕然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盯到最后,都让她不自然起来。
“怎么了么?”俞益茹忍不住问。
沛奕然没有说话,接过了俞益茹手中的水,坐到沙发上,然后说:“阿彰从来不给客人倒水。”
俞益茹想到这,便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时,正是因为薄复彰那放任自流的待客态度,令她“被迫”真的得把这当成自己家一般,也觉得好笑,便说:“确实是这样。”
她又想到,或许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令她不自觉地开始把整个房间改造了个遍。
她望向薄复彰,见对方正懒洋洋倒在沙发上,见她望来,便眯起眼笑着投来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
她突然忍不住问:“所以啊,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我的话,也会是这样的发展么?”
她这话一出口,又立刻后悔了。
她总觉得最近自己在话语上的自控力越来越差,特别是在薄复彰的面前。
但是话已出口,也不能收回,俞益茹只好立刻做出一副不太在意答案的表情,笑着喝了口茶。
薄复彰一时似乎是没听懂,愣了一下。
而后她面露回忆,似乎想起什么,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