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低哑地应了一声。
子衣忙道:“程大哥放心, 我都没感觉到疼呢。”
君然抬头瞪了子衣一眼,带着心疼和气恼,呆子,你可知君然心里有多痛么?
程咬金怔了一会儿,忽然道:“老弟啊,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打水的小胡子眼熟啊?”
子衣噎了一下,小心地道:“没有啊。”难道他看出那是方华了?她和君然两人都抹了黑粉沾了胡须,莫非这样也露馅么?
“大约是跟花满楼的哪个姑娘象罢!哈哈,俺老程有些日子没光顾花满楼了,回头见到尚小姐,一定要她给俺挑个漂亮的小妞来陪酒。”
子衣忙点头道:“那是自然。”
“我说老弟,你就没俺有福气了,你看我老程要是这么一闭眼,家里好歹还有十来个大小老婆为我守寡痛哭呢,如今拣条命回来,咱们大唐不知道还有多少小美人等着俺呢!哪象你,家里边放了一个天仙,到现在也没吃到嘴里不说,在外面对别的美人连瞧都不敢多瞧两眼!”
子衣笑嘻嘻地望向君然,君然含着嗔意回了她一个白眼,子衣悄悄趁机握了握佳人的纤指,佳人幽怨地轻叹一声,只低了头细细清理她的伤口。
“你小子早晚非跟那房玄龄一样!”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众人一怔,果然是房玄龄神采奕奕地进得门来,原是道喜的,玄武门之事因子衣救了李世民一命,与尉迟敬德一同居功最高,各赏一万匹绸缎,然子衣当日就被派来泾州,是以赏赐暂由长孙无忌保管,如今泾州大捷,子衣与程咬金又引敌有功,各赏绸缎百匹,米百石。
房玄龄后面讲李靖的十万大军已快到长安的消息时,程咬金已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正对子衣得到绸缎万匹的赏赐羡慕得两眼冒光,只管趴着床头在那里掰着指头算子衣能换回多少个小美人。
千余突厥先头部队被歼灭后,突厥联军终究还是杀来泾州,因唐军与敌军人数相差悬殊,唐军且战且退,但由于派唐军轻骑兵的不断袭扰,突厥联军一直行进缓慢,泾州与长安原本只有一天多的马程,却一直拖了十来天方行进到长安城外渭水便桥之北,此时,李靖的十万大军已在长安城外部署完毕,以逸待劳,而李世民更是信心十足地带着子衣和房玄龄等人到渭水南岸察看敌情。
房玄龄瞧着对面的突厥营地笑道:“多亏子衣秦琼之策,如今突厥军队人困马乏,士气受挫,虽不低迷却不远矣,此战必是我大唐获胜。”
李世民微微一笑,自信地道:“明日必要上演一出好戏给他们看!”又回头望了一眼子衣,洒然道,“子衣的离间之计与我正合呢。”
长孙无忌点头道:“正是,东西两方突厥的营地之间相距之远,戒备之森严,可见嫌隙日益加深,如今只要再推一把,就能土甭瓦解。”
子衣见三人谈笑风生,只是默然望了望渭水北岸,是要彻底牺牲阿黛莎公主的亲情吗?
次日清早,众人得到消息,突厥联军的粮草押运军在大漠边缘糟遇到不明身份的突厥部落士兵,已经粮草尽失,如今那些士兵已经占领泾州,可随时从背后向突厥联军攻击,据可靠情报,是一群突厥与汉族通婚的部落,一向忠心追随于阿黛莎公主。所谓打仗,不过打的是粮草之仗,如今后续粮草已无,突厥联军还能支撑多久?
众人至渭水之滨察看,只见对岸突利军营内飞入一骑,乃一女子,衣着黄衫,正是突厥公主阿黛莎。至夜里,突厥联军中的突利一方,悄悄地率领西突厥八万人马连夜撤走,其动作之快,声响之小,使得东突厥军队察觉时对方已开拔出几十里地了。
颉利一夜未眠,自从联军南下开始,他东突厥的军队就频频遭袭,日夜不宁,且敌人象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有时扰一下就跑,有时却冲进营地又烧又杀,因为无法预料下一轮的袭击会在何时,所有的将士需要时刻绷紧神经,早已是疲劳不堪,然而令他愤怒的是,那些唐军骑兵却从不袭击突利营地,看到自己糟袭时他们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难道,突利暗地里早和唐军有了交易,联手设下陷阱除掉东突厥么?如今粮草又被阿黛莎劫去,这仗还怎么打?若不尽快攻下长安,岂不是连后路都没了?然而早晨的消息更令他郁闷,阿黛莎只身入了突利营地密谈!她为了她母亲的事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这么多年来未曾回来看过自己一眼,甚至扬言说要为她母亲报仇,难道,她要和突利、李世民联手对付自己吗?
而西突厥营地里,突利神情复杂地望着自己的妹妹。她和母亲一样痛恨着那个人,可她终究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谁家的女儿会反对自己的父亲呢?更何况,这个家不是普通的牧民之家,而是有着巨大的权力和地位、财产的王者之家?她劫获粮草是做什么呢?此次联军南下,颉利对自己处处防范,时时提防,难不成他想借南下之名彻底除掉自己吗?毕竟他之前就与唐国有过友好盟约,如今阿黛莎是真的来投靠自己,还是借机与其父里应外合剿灭西突厥呢?
阿黛莎如坐针毡,心底一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