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久战不下,自己这边的人却已被他们砍死砍伤十几个,也不禁大为焦虑。而对方在马上又大占便宜,若是让他们把火把都灭掉趁机在黑暗中纵马逃跑,那便大大不妙。于是叫了几个人拿出弓箭来专射马匹。
无忌在林令月的马匹倒下的一愣神之间,已被人在肩上砍了一刀,痛彻心扉,他大吼一声,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胸膛。无讳看到弟弟受伤,更是心急,他一边厮杀一边对公主大叫:“情况不妙!公子请先走!”
公主紧闭双唇,一语不发,手底却丝毫不怠慢,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无讳大急。
又听“嗖”的一声,一支箭向公主的坐骑射去,公主见情势危急,左手放开林令月的腰,手里稳稳的接住了那支箭,一扬手之间,那箭朝一个举火把的人激射而去,那人随之应声倒下,火把,又熄灭了一个,周围也跟着更Yin暗了,公主的手又在瞬间稳稳搂紧了林令月的腰。
那个弓箭手见一击不中,又“嗖嗖”连续发出两支。那箭发得甚是刁钻,目标都是林令月的脖子。公主心一沉,故伎重施,左手接了第一支,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手臂抬起,以臂挡住了第二支。箭入rou骨,她痛得闷哼一声,左手无力垂下,额头上也冒出冷汗。
林令月见到这般情景,魂飞天外,她反手搂住了天纵公主,转身看向她,颤声道:“殿……殿下……”,语声已然哽咽,再也说不下去,泪水珍珠般滚滚而下。
无讳见弟弟满身挂彩,而公主竟也受伤,不由惊心动魄,他嘶声大喊:“殿下!求您了!您赶快走吧,求您了。”语气悲凉已极,令人不忍再闻,他冲到前面,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那老者听到“殿下”两字,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可能中了别人的陷阱。他本是这盘虎岭上的强盗头子,这次只因有神秘人向他出天价,说要买傍晚经过这里的三个少年一个少女的性命,并且让他们千万蒙面袭击,务须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他虽有些疑惑,但见价钱太高,实在是莫大诱惑,才率手下等在这里等了不少时辰。但自始至终却并不知道这几个人的真正身份,如今一听“殿下”的称呼,他不禁愣在了那里。
公主听到无讳凄楚的喊声,心里一叹,眼角居然涌出两行清泪,她闭了闭眼又睁开,望了望无忌无讳各一眼,又望望面前那张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脸。一咬牙,双腿用力一夹马肚,那马旋风般向前冲去。她右手剑光飞扬处,血花四溅,连自己的白衣上也沾上不少。
无讳看她肯走,大喜之下紧傍她旁边为她清理道路,一阵疯狂般的厮杀中,公主的马冲出人群,马从数具尸体上踏过,迅疾向前方的道路狂奔而去。公主回过头来,只见无讳的身影在黑暗中越来越模糊,迅即隐没不见,泪水终于悄然无声的滑落在暗夜中……
眼看着公主的坐骑被黑暗淹没,蹄声也消失不见,无讳总算放下心,转头看到弟弟浑身是血,惨不忍睹,他英俊的面孔在微光的照耀下瞬间变得更Yin沉狰狞,右手缓缓提起了长剑,剑上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滴落……
第 9 章
黑夜来袭,天地间似到处被泼上浓墨,给人带来无边的恐惧和压抑感,只有几颗寥落的星辰还带着几许生气在天上闪耀着。
神骏的大宛良驹如闪电般在道上奔驰,耳旁的风呼呼作响,马上的人儿却将摇摇欲坠了。
一离险地,天纵公主的Jing神就松弛下来,她无力的把头靠在林令月肩上,手臂上的疼痛越发加剧。那支箭还深入rou中,没有被拔出来,鲜血不停的往外冒。
林令月从未如此担忧焦虑过,眼中泪珠不停往下掉。她反手紧紧的搂住公主,一边哽咽着对天纵公主道:“殿下,无忌说过,过了盘虎岭就离泊宁镇不远了,你忍耐着一点,我们到了镇上,就去找大夫。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无忌?天纵公主的目光更加黯淡,不知道他还回不回得来了,她脑里浮现出无忌那浑身是血的样子,只觉Jing神越来越恍惚,身体越来越冷,所有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流失,连话也不想说。
幸好此刻神智尚算清醒,她晃晃脑袋勉力挣扎着对林令月道:“月儿,不……不要去泊宁镇。这次的事,不会那么简单,我怀疑有人知我身份,想要我的命,而且早打听好了我的行程,特地要人在这守着的,一击不中,恐后面还有埋伏。你……你让马儿走小道,不要再在官道上走了,掉头往小道走。”
林令月一惊,不敢违拗她的话,缰绳一拉,骏马立即往左边的小道上急疾而去。
也不知道毫无目的的狂奔了多久,林令月全身的骨头都象是要散了架,她咬着嘴唇苦苦支撑着。背后的天纵公主久久不发一声,伏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她心中惊慌恐惧愈甚,终于在依稀进入一片树林之后,她勒住马,停了下来。
林令月小心翼翼的下了马,并把天纵公主扶了下来。她点亮了手中的火摺子,火光下,天纵公主的眼痛苦的闭着,面容惨白而扭曲,人已象是陷入半昏迷状态。左手的衣衫完全被鲜血浸染,望去令人触目惊心。林令月心里一痛,双手搂紧了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