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老公只是稍微偏离了一点轨道而已,很快他又从新振作起来往她们的方向去,嘴里喊着“你偷人都偷到家里来了我打死你”。
董易萱转了个身面对男人,手臂往后圈住唐棠,厉声道:“你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
白瑾年穿着高跟鞋跑步快,这时候才驾到。见自家钟茗已经倒在地上而那男人依然气焰嚣张,本来是一点也不想管唐棠这些破事的她两步冲上去拽住唐棠老公的衣服,几乎要扯破了:“打女人的男人可真有本事!”
唐棠老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下子被这么多女人包围,一个个的都还在指责他。一时间他心中有一块脆弱的地方几乎要崩溃,吼声更是惊天动地:“是她先对不起我的的的的——”此咆哮声划破天际直捣银河,在夜空中不断地回响再回响……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也不能以暴力去对待比你弱小的人。”到了这个关头白瑾年还在慢吞吞地讲道理。
“你给我放手!放手!”唐棠老公拼命往前扎,白瑾年死命往后拽他衣服,领口勒住他的脖子,勒了他个面红耳赤快要窒息而死。
“有本事你冲我一个人来。”唐棠想要从董易萱的身后冲出来,被董易萱拉了回去。
“你快点给我走!”董易萱对她喊。
“我不走!”唐棠说。
“你给我走开!”唐棠老公吼道,吼完又觉得有歧义,指着唐棠说,“我不是说你!你给我留下!”
正一团乱的时候钟茗跌跌撞撞地过来了,指着唐棠老公说:“我报警了,有本事你打一个试试。”
唐棠老公被彻底激怒,本来就心情烦躁的要死,又突然从哪里跑出这么多女人围着他一人一句又拉又扯弄得他频临崩溃。他狠狠地一甩手把白瑾年甩到一边去。白瑾年一个没站稳就摔倒了。本来这摔一下并不会有什么大关系,可惜这小区绿化做得太好,路边就是草丛,白瑾年就摔到那里面去了。
“白、白瑾年!”钟茗看她家总监大人一下子消失在地平线,这才惊声尖叫起来。
直到真的出事在场的所有人才都愣住,时间仿佛突然静止。
“你在哪里!”钟茗也不管是不是会被尖锐的枝叶划伤,鲁莽地冲进了“埋葬”白瑾年的草丛里。白瑾年“唰”地站起来,捂着额头的手掌间在可怕地往下淌血。血很快就漫过了她的眉毛和眼睛,粘在睫毛之上,一股铁锈味都飘进了钟茗的嗅觉里。
“好多血……”钟茗从小到大,除了每个月大姨妈来看她之外,真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她指着白瑾年的脸,声音是哆哆嗦嗦。
白瑾年眼神充满了杀机,用从未有过的凶狠目光死死盯住不远处唐棠的老公:“妈的!”
钟茗听这一介假正经的淑女居然说脏话,明白她是真的气够呛,于是很小心翼翼地帮她取走了还粘在头发上的叶子。
“这,真是抱歉。”董易萱说完还浅浅低鞠了躬。
不管白瑾年多不喜欢医院她还是得来包扎。
医院走廊充满了奇怪的味道,像是血和药水混合出的感觉。或者还混有病人腐烂掉的心。
白瑾年的额头上贴了奇怪的胶布,鼓鼓的,把她一直都很厚很服帖的刘海都撑了起来,配合她严肃的表情让钟茗一直想发笑。但她不想死的话,最好还是别把嘴角扬起来比较好。
“嗯。”白瑾年的回应很是没诚意,钟茗太懂她了,虽然这家伙看上去脾气算好,可是如果真的把她惹火也是很可怕的。这不嘛,她都没打算理对面的那两个人。
至于唐棠老公……在警察来了之后白瑾年一口咬定自己额头的伤是他打的,于是警察就把人带走做笔录,要白瑾年也一起去,白瑾年翻白眼说没看到我在流血吗如果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怎么办你负责到底吗?警察古怪地看这女人,交代她迟些时候去警局。
唐棠坐在那里一直用眼神向钟茗求助,钟茗一直装瞎子——这个时候,也只能站到白总监身后了。能不站到白瑾年那边去吗?这个人又是上司又是女友,简直是两面夹击钟茗的生活,所以作为好朋友的唐棠还是退让一步为闺蜜着想一下吧。
“我不太懂。”白瑾年看着董易萱说,“为什么是你来向我道歉。”
唐棠憋了一下,董易萱说:“我是她的好朋友。”
“既然如此,就请你劝劝你的好朋友。有家室的人还是安分一些,别到处惹事,这也是对自己和别人都负责的行为。”白瑾年的口吻是典型教育下属的语气。
钟茗好想蹲到墙角去戳地——她算是看明白了,白瑾年这家伙其实真是很小气,睚眦必报。
董易萱相当的忍气吞声,说:“是。”
一个字之后,唐棠冲了出去。董易萱跟了上去。
钟茗拉拉白瑾年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你说得会不会太……”
“过分?我不觉得。”白瑾年说,“所有的醒悟都需要鞭策。如果全世界都温柔对待她的话她会知道自己做错了吗?如果她老公在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