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的高热而急促煽动着,慕容轩神情木然,泪已流尽,剩下的只有空洞。忽然,夏福的通传声让他眼睛闪过一丝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王爷,沈太医请回来了。’
慕容轩激动地拉着沈攸为子兰断脉,沈攸的眉头却一直深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看得周围的人暗生绝望。放下子兰的小手,沈攸终于开口道:‘此热症来势汹涌,试遍良方却无甚用处,且郡主的脉象奇怪,本来应该洪大的脉象却虚弱无比,实在是让人费解,老夫行医多年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怪症,某恐难以医治啊。’
慕容轩双唇顿失血色,跌坐在一旁,‘哼哼…’他冷笑两声,这样的话,那自己也要不成活了吧,也好,到地府一家便也团圆了。
‘沈太医辛苦了,既然如此还请您早些回府休息吧,恕小王不能远送,夏福,备本王的车马送沈太医回家。’
沈攸却抬手示意夏福不必去备车马:‘王爷,虽我不能治,但天下间自有能治之人,况我看郡主虽身染重症,眼神却不涣散,反而透出一股坚毅,想必命不该绝。’
慕容轩瞬间大喜:‘如沈太医所说,这世间竟有比您医术还要高明之人么?若能请得高人出山,小王散尽家财也必不足惜,还请沈太医指点去处。’
沈攸捋着山羊胡子说:‘不才闻得就在京城往南的佑和府苍居山檀xue寺中,有一位高僧法号名为‘静庐’,医术十分高超应在我十倍之上,当世无出其右者,我幼年时曾随家师见过一面。而且在寺中后院千年寒潭中种有一株从极北之地采来种植的花‘清神悠莲’,花性极寒,可治疗天下所有不治之热症,然此花二十年才开一朵,隔天便化做一汪清水不见踪影。即使此花恰逢今年盛开,花期也极易错过,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静庐大师极少治病,据我所知数十年间惟独救过家师一人。大师救人不问金钱不问权势,只问一个缘字,无缘者纵天神下凡亦是不救。自救家师以后至今已有二十余年,这二十年间大师终日参禅,无人见得真面目。所以…王爷还是有望当无望吧!’
‘无论如何,小王是不会放弃的,请先生带小王去寻大师吧。’
‘如此,我先以雪莲、连翘、金银花等入药,争取先缓解一下热症,护住郡主心脑,至少路上不能出差池才是。’
‘有劳先生了。’
连夜,轻车简从,一行人便踏上了求医的道路。慕容轩颠簸中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消瘦了些,但脸上的光华依旧,也许她当真命不该绝,而且作为他的女儿,如果不能坚强的求生,便不配做他的女儿。
第三章
王府的良驹脚力自然是出众的,第二天下午便已赶到了檀xue寺,寺门极不显眼,还略显破败之相,只有寺内隐约飘出的木鱼声提醒着所有人这里不是真的废弃了。门口有一个小沙弥正在打扫,见这一行衣着华丽的人,便缓步上前询问到:‘施主可是来找方丈求医?’
慕容轩当下大奇,沈攸也略微眯起眼睛,心里一样充满了惊讶。慕容轩上前冲小沙弥躬身作揖:‘阿弥陀佛,小师傅,我等正是前来求医,不知可否求见大师?’
‘方丈大师昨日便对我说今日会有有缘人前来,特命我在此守侯。施主请跟我来吧!方丈正在禅房等候。’
‘如此有劳了。’慕容轩内心心花怒放,脸上却依旧平静而恭敬,他不明白为什么静庐大师如此料事如神,简直是天神下凡一般。
‘施主不必多礼,方丈多年都未曾替人医治,想必此来定是有缘之人。’
通过一条清幽的小道,众人便见前方有一排矮小的房间,居中的那间是打开的,大师应当在里面吧。慕容轩整理衣襟,正色入内,大师正面壁诵经。禅房依旧是十分简单的,灰色薄砖砌成的土炕,上面只覆盖了一层芦草编织的席子,墙壁粉刷成一片白色,清淡的不染尘埃。
‘世俗人慕容轩拜见大师!’深深鞠躬,双手抱拳举过头顶。
诵经的声音停止,大师朗笑:‘哈哈哈哈,王爷多礼了。’这声音亮如洪钟。静庐转身面对慕容轩,只见他须眉皆白,鹤发童颜,虽然苍老但是满面的红光,眉心有一条淡红色的梭形胎记,整个人神态安详如西天佛祖一般。
‘大师,请恕在下冒昧直言,此次前来是因为小女难治之热症,再迟一步治疗的话恐怕性命难保。大师既然料得我等今日前来,自然是知道小王的难处,所以还请大师不吝赐医…’
静庐正衣下床,说:‘王爷抱了郡主随老衲来吧,后院的清神悠莲该开了吧。’
慕容轩这下再也掩不住自己的喜悦,从夏福手中抱过子兰随大师向后院去了,沈攸却在原地逡巡,自己作为医者,自然希望能够跟随过去看看大师如何诊治,但是大师未言让他同去,如果贸然跟随,万一…正犹豫间,大师的声音从门外飘来:‘沈施主也来吧,当年你师父来治病你就应该很想跟来看吧!’沈攸赶紧跟随,大师真是神人啊,我心里想的全都知道。
‘其他施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