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忘却不开心的事,情绪却怎么也调动不起来,几杯酒下肚,杨老夫子为了缓和气氛,说道:“最近我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别人谈论公子地词曲,今夜月色如此之好,公子何不高歌一曲?”
阿紫和红藕一听夫子的建议都很高兴,晋阳也说道:“那我可就等着一饱耳福了。”
酒入愁肠,清风对着明月,发出对人生无奈的一声感叹,他轻轻的调起琴弦,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in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八月十六这天早上,天还没亮,晋阳和红藕都起来了,为清风上朝作准备,官衣、官帽、官靴一样一样的为清风穿戴整齐,然后再系上腰带。
清风昨夜酒喝得有些多了,但是太子的登基大典,文武百官都得上朝,清风也不能例外,话说这还是清风第一次上朝。
唐人最讲等级,连平民和官员的衣裳也不例外,在士子们地眼里,五品以上才算是称羡的官,因为四、五品官穿红,三品官着紫,眷属随着服绯,一望之下,满门皆朱,所以民间有“朱门.”之称。
而那些六、七、八品的小官只能穿绿衣和青衣。至于那些平头百姓,只能穿紫、红、绿、黑外的衣服,一般百姓都选择穿白衣,所以那些进京赶考的书生都叫白衣秀士。而那些时来运转的。人们都说是脱了蓝衫换紫袍,说地还是很形象地。
清风现在官居五品,穿的是红衣,腰寄金带,自己照了照镜子。倒像一个纱帽罩婵娟地美女,不由得心神一阵恍惚……坐上备好的马车,夜色还是浓重,清风倚着车壁假寐。
到了皇宫门外,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地已经站了很多等候的官员,清风下了马车,静悄悄的站在一旁,因为他从来不愿出去走动,倒是很多官员都不认得。
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皇宫的大门这才开启,清风心中腹诽。这帮傻子,在这里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难道这样就能表现对皇权的崇敬了?
众大臣鱼贯而入,清风一眼看见自己的大姐夫房遗直,也不答言,只是跟在其后面。
登基大典选择在麟德殿。清风还记得去年太宗皇上的生日宴就是在此举行的,恍惚间好像发生在不久之前文武百官,皇室宗亲按照品级高低排列,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群官按品级于殿庭就位,清风排在中间偏后的位置,终于被房遗直发现了。二人相视一笑,也没有说话。各地州府地主要官员也都来参加此次登基典礼,还有戍守边境的大将。
许多地游牧部落及众多的附臣国,还有南诏、回纥、吐蕃、渤海国等邻国都派来使节和代表前来观礼。
麟德殿上设黼、蹑席、熏炉、香案等,御史大夫领属官至殿西庑,从官朱衣传呼。促百官就班。太子李治始出就御座。群官在典仪唱赞下行再拜之礼。
然后就听台上的一位太监高声朗读一份圣旨,清风距离有些远。听得不太清楚。
可能是念道了最后,那个太监陡然放大了声音,就听见他读道:“卿等合词陈请,至再而三,已悉忠恳。天位至重,诚难久虚。圣命在躬,不敢固逊,勉以所请。”
清风听了咧了咧嘴,心说太子不知道多么想坐上那把椅子呢,还说这些假惺惺的言辞。
第一道程序就是穿上龙袍,然后在殿前设下的香案前,举行所谓的“告天礼”,即告诉天地,太子李治从今日起就是大唐朝地天子了。再就是前往奉先殿,祭拜李家的列祖列宗,行五拜三叩之礼。
最后回到麟德殿正式即位,君臣又来了一番你来我往的俗套之后,李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照本宣读:
所谓的即位诏,不过就像后世的就职演讲,先颂列祖列宗开创的大唐基业;再赞美太宗皇帝,将太宗皇上吹捧得如同尧舜那样地圣明皇帝,不过太宗皇上也算得上是位好皇上,至少清风是这么认为的;然后是新皇李治公布新朝的年号是“永徽”;最后,即位诏以新皇的口吻说道:
“朕以冲龄统承鸿业。祖功宗德,惟祗服于典章;吏治民艰,将求宜于变通。毗尔中外文武之贤,赞予股肱耳目之用,光昭旧绪,愈茂新猷。”
这些话里面最重要的一句,是告诉文武百官,新任的永徽皇帝会像太宗皇上一样器重前朝地大臣,任用他们共同治理天下。
登基大典上,李治终于踌躇满志地坐上了皇帝的宝座,随即进行了一系列地任命,主要是对三省六部一些重要职位的重新任命。
叠州都督李绩升任尚书左仆射,兼兵部尚书。这个消息是清风早就知道的。而受顾命之托的长孙无忌为尚书右仆射,兼户部尚书。清风心里暗暗的替父亲担忧,皇上的这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