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車。
「曦,不要因為一次的心碎,就放棄自己再愛人的能力。」鈞侑說。
這次換曦訝異的看著她。
「幹嘛?我說了什麼嗎?」換鈞侑一臉疑惑了。
「Kate,在英國時,Kate對我說了相同的話。」
「妳這隻鴕鳥……為什麼就是不肯面對自己的心呢?」大概只有鈞侑敢這樣直接的對曦說話。
「因為沒有必要。那只會把自己再次暴露在受傷的風險中。」面對鈞侑,曦似乎也沒有顧忌的,老實說出自己的感覺。
「曦,人生面對的每件事都是場仗,真正置身戰場的戰士,身上不可能沒有傷痕,為什麼,不把受傷當作自己曾經真實拼命過、努力過、活過的榮譽呢?」鈞侑握著曦的手。
「戰士也是有想投降、棄戰的時候,尤其是當所受的傷重到沒有自癒能力的時候。」曦回話的聲音,彷彿一縷清煙似的飄忽。
「沒有人要妳自癒啊!曦,我們從來不是一個人,而是我們自己選擇要一個人。不相信人、怕再次被丟棄,這些都不是錯,但是若因為這樣平白錯過一個願意用心呵護妳的心、陪伴妳一起療傷的人,那種痛,絕對不少於再一次受傷。」
曦沉默不語,她知道鈞侑指的是什麼。
「妳知道的,不是嗎?」鈞侑放輕了聲音問。
曦無法否認,她明白鈞侑所說的感覺。
她也永遠不會忘記,多年前自己收到祺出國前寄來的包裹時的痛。痛不是因為祺丟下她,而是她自己,用推開祺的冷漠,狠狠的在自己心上,凍出了另一道新的傷口。
「曦,妳都帶她回英國了,為什麼,不肯認真的面對自己呢?」鈞侑看著曦,眼裡寫著心疼。
「我不知道……也許,太習慣保護自己、太害怕冒險、太不相信人相信愛……」曦躲開了鈞侑的眼神,太溫暖,她受不住。
「妳不相信的,是自己……」鈞侑打斷曦的話。
「對,」曦承認,「我不相信的,一直都是自己。」曦沒有逃避的看著鈞侑。
「唉,每次看到妳這樣,我都不懂她到底怎麼有能耐把妳那些自信、神采擊毀……」鈞侑面對眼前的曦,總有說不出的嘆息。
「當妳用生命去相信、珍惜、守護的信念,瞬間被給妳信念的人無情摧毀,甚至要妳別再留戀時,妳會開始懷疑自己的所有……如果最相信的人所說、所給的一切都是曇花一現,那還有什麼是我能擁有、值得擁有的?」曦用一種迷濛的眼神說,之中有著絕望。
「曦,只為了一個人耶……」鈞侑始終不解。
「對,很傻,我也知道。妳知道我多恨自己這樣嗎?我恨的從來不是她,是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死心眼;恨自己為什麼放不開;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相信她;恨自己為什麼把心□□裸、毫無保留的交給她;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懦弱、那麼膽小、那麼一蹶不振;恨自己為什麼不願意相信小貓;恨自己只會自私的用無形的繩子把小貓綁在身邊……每當我看見小貓用筱容曾經有過的堅定看著我時,過去的一切又回來了,彷彿我又要再陷入另一個相同的迴圈,彷彿看到有天小貓也會離我而去……因為我根本無法留住什麼,對我好的人、愛我的人……我什麼都留不住,最終都注定要失去……與其這樣,我寧可選擇繼續自私下去……」說到最後,曦激動得微微發抖。
「沒事了,曦,沒事了……」察覺曦的反應,鈞侑連忙安撫曦。
「對不起。」曦說,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後深呼吸,平復情緒。
兩人沉默了一下,「說出來有好點了嗎?」鈞侑先開口了。
曦點頭。
「妳知道,有的時候,看著那些來實習的intern、心理師們,總是不自覺會想到妳和筱容……那就是年輕吧,總相信自己的世界可以自己掌握,可以不在意別人眼光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但最後卻發現一個連自己都沒辦法回答的問題: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從來沒認真想過?而這個問題,最後往往卻傷了可能會是自己一生中最愛的人。」鈞侑說。
「嗯,年輕人的自負,不是嗎?單純,同時愚蠢。」曦下了註解。
「但那就是妳活過的記號啊!過去成就了現在的妳……雖然我覺得現在的妳跟鬼魂一樣,可是我也不能否認妳的優秀和專業,或許,那是妳用靈魂換來的,縱使我不贊同,但也不得不承認我佩服,甚至有些羨慕。」鈞侑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那我是不是該感謝她,用那種方式讓我有現在的成就?」曦說,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如果妳問我的話,我會說妳該感謝她,但不是讓妳有這樣的成就,而是讓妳找到小貓。」鈞侑很果斷的回答。
「妳根本不認識小貓,憑什麼這麼說。」曦不以為然的挑眉。
「憑她多年前讓妳再次失控。」鈞侑的回答,直直刺進曦的心,一針見血。
曦又沉默了,沒錯。
「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