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扫过平整的原野,银河逐渐显露出本来的美色。只可惜夜幕下的人此刻无心欣赏。
上清晚带着闻一洛走出大帐,属下已经牵着马匹恭候多时了。上清晚不在意地给了个眼神,属下便推退到了自己视线之外的地方。
偌大的高原上,上清晚和闻一洛的距离几乎为零。上清晚低头,伸手帮闻一洛把凌乱的发丝规整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努力挣扎却瘫软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铺面而来的凉意夹杂着上清晚的几分热气,闻一洛的内心几乎要爆炸,上清晚廉不知耻地揽着自己更是让闻一洛受到奇耻大辱。
闻一洛抬手就是一巴掌,奋力地想要打到上清晚那张越看越恶心的脸上,上清晚也不躲,任闻一洛打过来。最后,闻一洛的耳光也只是将上清晚的脸移了方向。与其说是打,倒不如像是抚摸。
上清晚由着浑身无力的闻一洛发脾气。
“你!”闻一洛想要开口,话却卡在喉咙,不知道如何继续。“放开!”
上清晚没有动,嘴角上扬着,给了闻一洛一个:你确定?的眼神。
闻一洛推搡着上清晚,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上清晚听话地松手往后退了一步。
闻一洛想要站好,但无力的双腿撑不起沉重的身体,上清晚放手的瞬间闻一洛便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上清晚又上前一步,把闻一洛接住了。
“……”上清晚微笑的嘴角给了闻一洛最大的嘲讽。上清晚死一千遍都不能平息闻一洛现在心中的羞辱。
风从两人耳边呼啸而过,上清晚反倒成了身边唯一不同的温度。
“你哭了?”上清晚语调平淡地开口,伸手抬起闻一洛扭开的下巴,迫使闻一洛和自己对视。
闻一洛咬着牙不说话,但是眼睛最终出卖了自己,睁大的双眼中,一滴晶莹的泪在眼角打转。这种屈辱的泪,闻一洛的自尊是不允许它存在的。身体便软弱了,连意志都薄弱了吗?闻一洛在心底嘲笑着自己。
上清晚对着闻一洛要强的眼睛看了许久,难得没有再露出似是而非的笑容,只是静静地盯着闻一洛,像是要穿透到闻一洛的心底。
沉默地依靠在一起,仿佛之前发生的动乱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上清晚敛下眼神,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闻一洛。接着,上清晚又挂上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没有多言的,上清晚直接抱起闻一洛翻身上马,纵马夜奔。
上清晚像是发泄什么似的,狂奔了百里,等马终于疲惫地喘着大气,上清晚才放慢了步速。低头,闻一洛终于是拗不过疲惫,在自己身前睡去。
上清晚不留痕迹地,用衣袖拂去了闻一洛眼角的泪痕。
* * * * *
“报告大皇子!荆楚的前营退到边境了!”
探子从石阳城外一路飞奔回来,丢开马匹,跑步不稳地冲进了南冶堂的军帐。
这样的胜利着实让南冶堂吃了一惊。南迁祀一语成谶。
齐豫接到南冶堂不可思议地目光,略微一点头,“前些日子荆楚撤退的时候,我便安排了十余名死侍换上荆楚的军服随着他们一同撤退,混进了荆楚的军营。昨日一开战,里应外合,自然扰得荆楚人心惶惶。”估计现在那边的军队谁也不敢信任谁了,相互的猜忌怀疑才是最好的刀刃。
“二哥好策略!”南世衡对齐豫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从小二哥的脑子就特别好使,现在打起仗来也是一点不含糊。
齐豫只是微微笑了笑。说实话,她内心一点也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被人称赞表扬。出此下策,也只能是旨在给荆楚军队一个小刺激。
南冶堂盯着齐豫看了良久,越发觉得,自己的二弟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二弟了。如同陌生人般,他虽然在军队中没有存在感,却莫名的对自己构成了威压。
齐豫感受到南冶堂审视的目光,选择视而不见地转头转向南世衡。南冶堂的性子自己是捉摸不透的,但终归不像南世衡一般是个傻子,坦白亦或是隐瞒,都是举步维艰的。当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顺便,让凌夜去打探一下这南冶堂的消息好了。
双方已经在石阳拉开战线许多时日了,荆楚和南皓僵持不下,局面甚是尴尬。
南皓方多亏了齐豫在兵营中出谋划策,几次荆楚的进攻都是被生生拦截了下来,南冶堂对齐豫的态度也开始逐渐转变,虽然还带有些许疑惑,但是自己的二弟事实上给了自己很大的支持。功劳一分不占,全数归在自己的身上,同时让南世衡带兵在荆楚即将撤退之时出城追击五十里,虽然是做个表面的样子,但着实也将南世衡的地位抬高了那么一些。
只是,这接下来,又何尝有个长远之计呢?
“不若休战吧。”齐豫端坐在南冶堂的面前,军帐中只有两人,齐豫认真地向着南冶堂提议。
南冶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休战这事,非南皓一方所定。”
“那,荆